「跟我來吧。」張機景一拂袖子,轉身便走。
張奐跟著走到門口,卻又慢下了腳步,門口有幾株蘋果樹的幼苗前,他蹲下身子,伸出手輕輕撫摸,目光溫柔地好像在看著自己的愛人,口中喃喃地道:「等我,最多兩年……」
張奐跟著張機景走到後山一間竹屋前,只待張奐走進這間竹屋,張機景就會施法將其封閉。張奐一日不突破到六重天,便一日無法走出這裡,等待他的,是無盡的孤獨和寂寞。
「奐兒……」張奐的母親看著自己的兒子,眼圈紅了。這閉了死關,母子二人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而且這其中的孤獨和苦楚,也讓她心疼欲泣。
「然明,你大了,我也尊重你的選擇……早點突破陰陽玄關吧,別讓你媽擔心太久。」張奐的父親拍了拍張奐的肩膀,突然間,他發現兒子不知從何時開始,居然比自己還要高了。
「我知道了,爸。」張奐點了點頭,輕聲道,「還有……我種在門口的那幾顆蘋果樹幼苗,你也多幫我照顧一下。」
張奐的父親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我知道了,你放心,等你出來,說不定都能結果子了。」
「然明,多保重吧。」給張奐送行的還有他的幾個朋友,其中包括張家的另一個天才張懿,張懿拍了拍張奐的肩膀,「楚留夢那邊我會幫你看著的,等你出來,我親自隨你去楚家提親。」
「謝謝你,懿哥。」張奐感動地點了點頭,這才是兄弟之間的友情!
「只可惜啊,聽說建業將有千年難遇的神器出世,你可能要看不到了。」
說話的是張懿的妹妹張子涵,雖然今年只有十六歲,但是張子涵卻極為俏美,靈氣十足,一雙大眼睛美若星辰,已經是公認的張家第一美少女,在天道者界和楚家雙姝、風白露等人齊名。
「你們要去建業?」張奐眼中閃過一絲羨慕,聽楚留夢說她也是報考的建業大學。
張懿點點頭:「過段時間會去的吧,既然建業藏著一件曠世神器,無論如何一定要去見識見識。」
「也不知道那神器什麼時候會出世,說不定我也能趕上呢……」張奐自我安慰著,深吸了口氣,抬腳邁進了竹屋。
「我要封禁這裡了,你準備好了嗎?」張機景淡淡地道,「然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不後悔,請大伯開始吧。」張奐捏緊拳頭,身體微微顫抖。說完全不後悔是假的,畢竟閉死關和閉關可是不同的。
閉關隨時可以離開,來去自由。但是閉死關的話,境界不突破則無法離開半步。
聽那些閉過死關的前輩說過,閉死關時,他們才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
除了自己之外他們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時間仿若停止不動。呆久了,人會如同置身於火焰翻騰的銅鐵爐中,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但是沒有任何人會幫你,仿佛被這世界遺棄。
再怎麼說,張奐也只有十八歲,心裡怎麼能不緊張害怕?
但是他看了看手上有些泛黃的白色腕帶,不由得想起這腕帶的原主人那截冰肌玉臂,一顧傾世。
「幫我照顧好那幾株蘋果樹幼苗,他們發芽還沒多久呢……」他緩緩地閉上了眼,輕聲道,「大伯,我不後悔,您開始吧。」
只有經歷過那種獨孤和絕望,才能獲得和她平等對話的資格,才會有可能贏得芳心。
此生此世,若是不能執子之手相偕老,那他這一輩子,還有什麼意義?
「好。」張機景眼中滿是讚許,或許張奐的天賦在張家小輩中不算第一,但是日後的成就,恐怕會在眾人之上。於是他大手一揮,一道法力便將竹屋的門緩緩地闔上,而竹屋的輪廓也逐漸虛幻,最終完全消失在山野之中。
……
「勻靈,你下午去哪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楚留夢看了看時間,都快下午五點了。
「去林霜家了,震叔教我釀酒。」楚林霜手上抱著一大罈子酒,隨手就放桌上了。
「哦,去林霜家了啊……」楚留夢心裡有些緊張,他前幾天差點就把楚林霜給推了,到現在兩人還沒說過話呢,所以此刻心虛不是假的。
楚留夢小心翼翼地看著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