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怔,隨即步伐也變得有些沉重,到底沒有邁出去,嘆息著又坐了回來。
「大哥一直疑心我,為何到了今日還是這樣。」李世民懊惱的說道。
「換位思考,你也會這樣的。如果說以前還能有些兄弟情分,只怕是現在,以你的威望,李建成絕難容下你。」袁紫煙如實說道。
「既然是他苦苦相逼,也別怪我翻臉無情。手下兄弟雖不是親生,但個個肯為我賣命,一奶同胞卻一直想要我的命,這口氣我不能隨便咽下。」李世民口氣堅定的說道。
「世民,你變了。」
「也許我生來就是這樣。」李世民冷冷的回答道。
接連的成功換來地位的不斷提升,已經到了無可再封的局面,名震天下的李世民更增添了幾分霸氣,說一不二。
此時的李世民還不到二十四歲,就已經有如此大的成就,位極人臣,還擁有自己的天策府和文學館,等於是大唐的一個小型朝廷,在這樣的諸多耀眼光環之下,任何一個年輕人也會變得有些浮誇。
李世民也不例外,不只是他,就連他的手下也個個都是趾高氣昂的模樣,只能通過時間的沉澱讓他們學會冷靜。
之後的一個多月時間,與劉黑闥的對峙當中,唐軍節節敗退,劉黑闥攻陷歷亭,屯衛將軍王行敏拒不投降,最終戰死。這是劉軍第一次較大規模的戰役勝利,極大的鼓舞了將士士氣,而之前歸順的竇建德舊部見狀重新振作精神,紛紛殺死當地官吏,從四面八方開始支援,叛附劉黑闥。
李神通和羅藝再不敢小瞧劉黑闥,為了不辱皇命,聯合起來對抗劉黑闥,數量是對方人數的兩倍有餘。
儘管如此,失利的消息一個個傳來。瀛洲、觀州、定州、杞州、冀州、宋州接連失守,要麼是被攻克,要麼是守將主動投降,不降的總管悉數被殺還。劉黑闥兵力達到了空前規模,已經迅速由原來的萬人發展到十萬有餘,又成為了一支威懾李唐的有實力的軍隊。
李淵對此十分頭疼,這天下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太平啊。這日上朝,李淵正色先進行了一番檢討:「只怪朕對劉黑闥估計不足。更有輕敵之嫌,以至於劉軍兵勢大盛,將之前竇建德所轄州縣接連收復,皆是朕之過也。」
「父皇!」李建成率先出列,拱手說道:「父皇勿憂,只是我大唐初定,百廢待興,啟用之前降將降臣較多,故而棄城叛逃者也不在少數。兒臣願為父皇掃除障礙,平定天下!」
李淵滿意的點點頭。不過還是顯得有些猶豫,之前沒答應,是覺得殺雞焉用牛刀,太子親往實在是大材小用。
但是現在新的問題出來了,太子作戰經驗不夠豐富,面對十數萬軍隊是否會有意外,那將是震動朝野的大事啊。
就在此時,李世民出列,沉聲說道:「父皇,太子殿下萬金之軀。怎可親王前線,還是兒臣前往,將劉黑闥斬草除根!」
袁紫煙一陣咋舌,不能不說。李世民的話說得有點狂,別說是李建成敏感,就是她聽了,也感覺好像是說太子不中用,還是他簡單麻溜快的解決問題更好。
「父皇,二弟久在外面征戰。作為兄長十分不忍,況且我又身為太子,更應該為國家效力!」李建成據理力爭,同時不滿的瞪了李世民一眼。
想到自己的人被打,李世民也上了倔脾氣,上前一步,口氣冰冷的說道:「劉黑闥能征善戰,絕非異類,太子勞師襲遠,鋌而走險,不如規言矩步,以逸待勞!」
李建成猛然一驚,這才發現李世民的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冷笑一聲,說道:「多謝二弟替我謀算,只是為何連句大哥都不稱呼,口口聲聲稱太子呢?」
「同朝為官,自然要官方稱謂,昔日父皇兄弟亦不少,如今還能稱兄道弟嗎?」李世民寸步不讓。
李淵離得遠,沒聽清兄弟倆嘀咕什麼,反正是兩個兒子都很想上戰場是真的。
「父皇,兒臣此番定將凱旋而歸,請父皇放心!」李世民高聲說道,儼然已經自己定下了行程。
李建成頗感無奈,因為李淵已經露出了讚許的神情,回頭給李元吉使了個眼色,李元吉會意,快步上前,說道:「父皇,兒臣與二哥攜手並肩作戰,好不暢快,此番也願前往,共同抗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