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直述事實,結論由陛下定奪!」
關係重大,像劉政會這樣的忠臣也不敢妄加評論。李淵有氣無力的抬抬手,示意劉政會繼續。
劉政會豁出去了,又說道:「昔日楊干文一行,還有幾人尚存,微臣及時趕到,將其移送安全之處養傷。後經詢問,可證秦王平日與楊文干絕無往來,一切皆是齊王代為傳達太子旨意。事發當時,楊文干以為是太子被陛下關押,故而奮不顧身,前往皇宮救主。」
受的刺激太多了,心寒透了,李淵倒也不覺得難受了,愣了半晌,冷聲說道:「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半句,否則朕砍了你的腦袋!」
「臣,遵旨!」劉政會連忙磕頭,但看其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像還有話說。
李淵眉頭緊皺,這個大郎跟四郎啊,他們究竟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一併說來!」李淵近乎是吼得。
「是!」劉政會嚇得全身哆嗦,但是支支吾吾,說了個不清不楚:「陛下,齊王與後廷嬪妃走動頗近,賄賂……」
「夠了!」李淵不想再聽下去。
「是,是!微臣告退!」劉政會在地上趴跪著退到門口,慌張張的出去。出去後長舒一口氣,這才發覺身上全都被汗打濕了,真的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啊。
也許有人覺得劉政會很狼狽,好像很怯懦的樣子,但是也只有忠心耿耿的大臣才會這麼做,將實情告知陛下,不讓皇帝蒙在鼓裡。
先是對自己下毒,然後對親兄弟下手,最後又要毒害親兄弟,接下來,是不是就要軾父篡位了。
「來人啊。」李淵叫來了自己的心腹,平日就是在皇宮內打掃衛生的,其實都是李淵的眼線,李淵萬般頹廢的說道:「派人密切關注東宮動向,有任何風吹草動,即刻來向朕回報。」
讓李淵大感失望的是,李建成暗中接見此次出征將軍,與其密謀良久,而且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收到了許多禮品,用車拉回家。
果然如此,他們也想對自己動手了。李淵蹣跚著步伐來到妻子畫像之前:「彤兒啊,你看你生的好兒子,他們要害死世民,害死朕啊。」
李淵說著嗚嗚的哭了起來,但卻極力控制哭聲,他不能讓任何人聽到異常,也許身邊之人就有太子的眼線。
「傳秦王。」哭夠了,李淵下定決心,同時也下達了命令。
李世民正在屋內落寞,忽然聽到聖旨,連忙整理衣衫,往太極宮趕去。袁紫煙也一同前往,李世民不解的問道:「為何此事召見我?」
「世民,可能一會兒我會被拒之門外,不管陛下問什麼,都實話實說,不管對錯,記住我的話。」袁紫煙叮囑道。
李世民茫然點頭,他相信袁紫煙,但是現在的精神狀況很差,眼神渙散,精神萎靡,而李淵也好不到哪裡去,雙眼深陷,連腰都挺不起來。
李世民被召見一事,當然也傳到了東宮,李建成和李元吉都沒有當真,以為這就是父皇安慰李世民而已。
「父皇,是否身體不適,臉色如此難看?」李世民關切的問道。
「世民,你一臉消沉,可是怨恨父皇?」李淵反問道。
李世民緩緩跪下,苦笑道:「兒臣並無怨恨,只是懷念過往時光,父子兄弟共練騎射,圍林狩獵,家宴小酌,對弈天明。不知為何,這些已經遠去,不再回來。」
「世民,若時間能重來,你會怎樣?」
嗯?李世民不解的抬頭,看著李淵期許的眼神,直言道:「兒臣定會為父皇開疆拓土,但卻不會接受天策上將封號,也不會有天策府、弘文館。鄉野小溪垂釣度日即可。」
哎,李淵發出重重的一聲嘆息,突然問道:「世民,朕病重之時,你為何重兵把守太極宮?」
這?李世民一怔,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兒了,當時聽到動靜,李元吉想要給父皇下毒,他怎會同意,所以一直負責父皇的安危,直到康復。
「元吉試圖下毒,兒臣不敢大意。」李世民並沒有說一些冠冕堂皇,偏袒兄弟的話,一則是袁紫煙希望他實話實說,再一個,李世民看透了李元吉,不想大唐的未來被這種人左右。
李淵一怔,隨即又問道:「後廷常有緋言緋語,你可曾耳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