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國夫人的軟磨硬泡之下,柳奭也想讓自己在朝堂站穩腳跟,幻想著能夠替代長孫無忌,成為一朝新貴,最終同意姐姐的要求,願意在朝堂為李忠爭取太子之位。
而高陽公主卻對母女二人的做法呲之以鼻,用得著別人做什麼都可以,等到對方沒用了,連句話都不願意多說。
高陽公主自然也有自己的私心,在丈夫的不斷洗腦之下,對這個生她養她的皇宮全無好感,恨不得裡面亂成一鍋粥才好。
如果等她想要扶持的人當了皇帝,王皇后給自己磕頭都不夠分!不過高陽公主還是將心中的不滿壓制下來,笑呵呵的接受了魏國夫人的禮品,說了一些虛偽之言。
武媚也察覺到了這一切,暗自後悔,在宮中和高陽公主碰到過幾次,也有些討好,但每次都是熱臉貼上冷屁股,好不尷尬。
「義母,如今寶萊才知自己的過失,竟然是引狼入室,自找麻煩。如果王皇后得勢,她第一個除掉的人恐怕就是我。」武媚沮喪的說道。
「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袁紫煙想到之前武媚假惺惺求情還覺得生氣,但是看到武媚也知錯了,而且按兵不動就是坐以待斃,又說道:「寶萊,你現在看到了吧,宮中什麼都不缺,但是就缺少真情實意,在這裡只有利益相關,卻從來沒有永遠的朋友。」
「義母,寶萊該怎麼做才能彌補這一切呢?」武媚急急的說道。
「遇事不要著急,否則還沒做就自己亂了。王皇后和魏國夫人結交權貴,確實有利於朝堂之上有人替她們說話,但是這樣做也會帶來很大的弊端,比如會引起治兒的不滿,沒有一位皇帝願意看到手下拉幫結派,脫離自己的管束。另外一點,他們也疏忽了最大的群眾基礎,在矛盾激化到不可調和的時候。這些大臣貴族紛紛自保,唯有以德服人才會有人已死相救。」
武媚睜大了眼睛,不解的問道:「義母,您的意思是?」
「團結宮裡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地位較低的妃嬪,宮女,太監等等。」
「可是他們有何用?」
「有何用?難道他們比誰少了一根胳膊一條腿嗎?寶萊,君王尚且注重民意,千萬不要低估基層的力量。他們平時軟弱不堪。但是到了生死攸關之際就會奮勇反抗,歷朝歷代的交替哪裡少得了百姓的參與呢?」
武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向袁紫煙的眼神充滿了崇拜,這究竟是怎樣的一位奇女子,竟然有這麼多的奇思妙想。
「義母,有朝一日,不知寶萊能否也能像您一樣睿智?」武媚笑道。
「呵呵,必定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會做到最好,義母相信你。」
不是母女。勝似親生,場面溫馨,而立正殿卻是鬧翻了天,皇后盛怒,魏國夫人也是滿臉怒氣,恨不得吃人。
「劉氏這個賤人,沒想到也揣了心思,我恨不得殺了她!」王皇后氣得滿臉漲紅,胸口有些發悶,呼哧直喘。
「真是不識抬舉的下賤坯子。守著陳王還能當上皇后太后?就憑她那出身,這輩子能混個品階就不錯,還想怎樣!」魏國夫人也幫腔直罵。
原來,魏國夫人和王皇后一通忙碌之後。總以為搞定了一切,便順理成章的把陳王母子給叫來,說了過繼孩兒一事。
戲劇性一幕發生了,母女二人最沒有想到的一環出了差錯,劉氏驚恐萬分,當即護住自己的李忠。竟然像瘋了一樣,叫嚷著就是不肯鬆手。
王皇后大感詫異之外,耐著性子說以後會好好補償她,如果願意留在宮中,皇后會找陛下商量,給她個封號,而如果願意出宮的話,金銀也少不了她的,管保比現在要好。
而劉氏心中卻不是這麼想的,兒子是她唯一的依靠,從物質到精神,而且李忠也十分孝順,賞賜的東西大都給了母親,母子在這個勢力的宮中相互取暖。
劉氏自知卑賤,不指望封妃,就想等著兒子長大一點,跟陛下求個情,隨兒子到封地頤養天年。李忠也一再跟母親描繪那時的美好場景,在那裡母親就是老大,所有僕人見到她都得磕頭行禮,劉氏樂得合不攏嘴,喜悅的眼淚也不住流淌,扒著手指頭希望兒子早點長大,離開這煩悶的皇宮。
可是晴天一個霹靂,皇后要搶走自己唯一的兒子,而且還是那種恩賜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