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蘇府一場詭異的大火,整整燒了七日七夜方息。
直燒的占地千頃、宛如龐然大物一般盤踞在鳴鸞城中的「攝政王府」,徹底成了灰燼。
這一次,沒有神跡,沒有救贖,這一場大火,沉默卻又暴烈,從頭燒到了尾。
只有蘇府的人知道,那一場火,異常邪門卻又殘存著一絲仁慈——說它邪門,是因為那火不但能將一切建築燒的精光,甚至那些珍珠瑪瑙、玉器古玩、奇石金銀,也通通被燒成了灰燼;說它仁慈,卻是因為那火什麼都燒,卻獨獨不傷人命,仿佛被精準的控制著避開了去。
所以,如今的蘇府,除了族人尚在,幾乎是一夜之間,從富可敵國,變成了一無所有。
以致鳳涼國上下,最近討論的一件大事,就是數百年來,屹立不倒的蘇府,終於走下了神壇,走向謝幕。
而與此同時,在大臣和宮人們眼中,最近的天子楚嶸,也是異常忙碌。
一個月之內,他幾乎完成了以前三個月的「工作量」,如今正在有條不紊的安排著後面幾個月的政事內務。
這可嚇壞了楚嶸的「三宮六院」,雖然這位年輕君王算是克制的,但後宮之中,總還有妃嬪十數,她們見楚嶸這般反常,以為這小伙子是年紀輕輕的想不開,要做什麼「傻事」。
於是乎,這些「紅顏知己」們,每天或組團、或獨往,輪番來安泰殿中對他進行「頭腦轟炸」,搞的楚嶸煩不勝煩,卻又不能直說原因。
他總不能說,那女人就給了他一個月時間處理「後事」,後面三個月,自己都是她的「練功童子」。
年輕的鳳涼國君,心力交瘁之下,迅速的憔悴了下去。
一日,原本一直在後殿靜修的某個女人,終於忍無可忍,跳到了人前。
就在楚嶸覺得這姑奶奶繃不住要發飆的時候,女子卻只是當著又來安泰殿「例行公事」的麗妃的面,哀怨的看了俊美儒雅的天子一眼,幽幽道,「楚郎,你明明答應陪我三月,為何如今卻做不到?」女子嬌嬌滴滴、委委屈屈,已是紅了眼眶。
楚嶸一聽那聲音,早已渾身一酥,魂飛天外,哪裡還會思考,只怔愣的答道,「自然……做得到。」
「那為何……為何總有人要阻撓?」女子凝噎,「她們,就這麼看不得我們好麼……」
「誰……誰敢!」楚嶸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
等楚嶸清醒過來,發現原本「戰鬥力」最強的麗妃已是不知何時悄悄離開了安泰殿,只有對面的女子,眸帶狡黠,笑嘻嘻的看著他。
那恨不得三步並作兩步走的麗妃一路小跑,遠遠離開了安泰殿,才拍了怕自己驚魂未定的胸脯。
開什麼玩笑,她這樣的人精,自然清楚,後宮之中,最怕什麼,最怕的當然就是那種看似柔弱、實則險惡的「白蓮花」類型的奸妃。
況且,那女子的姿色,她也算瞧清楚了,那就是個禍水啊!不怪皇上被迷的七葷八素!
剛剛那種情形,再呆下去,不是等著那個妖精給她使絆子麼!她又不傻!
第三百五十五章「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