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蘇師侄真是周全之人,一邊說著不相信本君與魔門有染,一邊還不忘保全證據以留後用,果然是個玲瓏剔透的妙人。」雲淑看了蘇卿羽一眼,意味深長,「不用驗了,雲淑認了便是,不知諸君要如何處置雲淑這等……罪大惡極之人。」雲淑涼涼一笑,這等陣勢,已擺明了他們早有定論,今日找她來執法殿這遭,想必也只是走個過場吧。
「暮雲舒,善惡到頭終有報,如你這等欺師背祖之徒蒼梧萬不能容,但蒼梧開宗以來,以仁治宗,經眾位元君商議,念你救下奇劍閣霍樊真君又及時悔悟將蜃龍交還,今將你逐出蒼梧宗,押往岐山交予獸王處置,此後,爾之榮辱生死,概與本宗無干。」上首白合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一字一句,在偌大的執法殿響起遍遍回音。
竟是隻字未提廢黜她修為一事,要知道,此前白合可是十分堅持!
掌教一語擲地,雲淑卻不合時宜的生出一種解脫之感,至少,修為尚在,生命還能有無數可能。
「掌教元君好一個『善惡到頭終有報』,雲淑斗膽加一句,『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紅衣鮮艷的女子細細望過殿首諸君,最後視線停在最右側的衛茗瀾身上,清眸微動,良久,女子躬身一揖,卻是決絕道,「弟子蒼梧清菡峰暮雲舒,領罪。」
「削去蒼梧靈籍,撤真傳弟子玉碟,暫押清菡峰,三日後由執法殿派人押往岐山。」見女子欣然領罪,白合睨了女子一眼,面無表情的宣布。
茗瀾從殿上緩緩步下,手中出現一襲雲氅,只見俊美無儔的男子為殿下明麗女子輕輕披上雲氅,遮住她裸露的右臂,而後牽起女子,御劍掠出殿外,直向清菡峰而去,一路沉默。
行至雲淑「閨房」流雲洞府外,茗瀾方緩緩道,「雲舒我徒,這三天暫居流雲府內,是為師最後能為你做的事了。」
女子聞言,卻是突然紅了眼眶,「師尊為雲淑做的,何止這些。」
「你……怎會……,呵呵,我徒玉質冰心,倒是為師小瞧了你……不知不覺,我家雲舒已長成了如此犀利的女子。」茗瀾俊美的臉上閃過驚詫,而後恍然大悟的笑出了聲。
雲淑氤氳目光落在茗瀾腰間,「此處……本該是佩掌峰靈璽的……,徒兒不肖,讓師尊操心了。」
即便是一心修煉的暮雲舒,對蒼梧宗內衛、白兩族的權力之爭也是有所耳聞的,如今不見茗瀾隨身佩戴象徵掌峰身份的靈璽,又聯想到自己被莫名保全的修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那看起來不靠譜的師尊,竟會為她甘願放棄掌峰之尊!
「無妨,這些名利權欲,本君本就不甚熱衷,身不由己這麼多年,早就厭了,若能以此保下徒兒修為,也算全了你我師徒情份。」男子收回旖旎悠遠的眸光,繼而沉吟道,「為師無力改變結果,但想著只要徒兒修為尚在,即便此去岐山吉凶未卜,至少也多份安身立命的保障,為師不悔。」
「師尊……」女子戚戚。
茗瀾低首望向面前紅衣烈烈、容顏絕色女子,輕撫女子如緞墨發,嘆息輕淺,「唯一擔心的,便是『太陰汲靈體』一事,雖然為師同白合約定,不將徒兒體質特殊之事外傳,但恐怕也是瞞得了一時,瞞不過一世……」
呵,難怪白合會答應茗瀾保留她的修為,世人不知她體質特殊,現在將她從蒼梧除名,往後即便她仗著『太陰汲靈體』為禍滄海界,蒼梧一句「並不知情」便能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可想而知,茗瀾為了護她,必定被白合占了不少便宜。
「順其自然,雲淑並不在意,師尊也莫擔心了。」女子望著男子淺淺一笑,不無心疼。
「徒兒豁達純良,為師也是欣慰,前路多阻,我徒切記堅守道心,莫改初衷。」
「師尊,雲舒欠你良多,此生無以為報,在此立下誓言,暮雲舒此生,絕不以『太陰汲靈體』為惡。」
茗瀾無言肅立,看著女子字字誠懇,那般鄭重,這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徒兒啊!
「遙想當年,雲舒你年少頑劣,不思上進,還總是仗著天資出眾不服管教,沒少讓本君操心。後來雲舒情竇初開,對顧玄曦那小子一番苦戀無果,便埋頭髮狠的逼著自己自殘式的修煉,為師看著亦是揪心。再後來,
徒兒你結丹啦,為了求得九炎荒火,為師又是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