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江晚吟現在住的地址究竟有沒有被狗仔扒出來,但就在小區門口一直到江晚吟住著的那棟樓下,她都一直有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而且隨著她越發的深入,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暗中人的眼睛仿佛要死死黏在她身上了一樣,生怕蘇筱一個不注意就跑的沒影了。
還真是膽大包天,連她都敢尾隨。
蘇筱隨意走進了某棟樓,按下電梯上升鍵,抬步走了進去,也就是在蘇筱走進去的下一秒,一直躲藏在蘇筱身後的人快步從草叢中奔出來,也徑直朝蘇筱走進的那棟樓奔去,腳下快到生風,生怕自己慢一秒就會失去查看蘇筱前往的樓層數。
好在他的速度夠快,運氣也不賴,在電梯到達它該前往的樓層後並沒有別的人乘坐電梯,而此時電梯正好停在六樓!
男人大喜過望,狂按電梯上升鍵,在他成功走進電梯後蘇筱才從一旁的逃生通道走出來。
沒腦子的東西。
幾分鐘後,蘇筱慢悠悠走到江晚吟房間門口,抬手屈指敲了敲門。
門內的人可能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了好幾分鐘才倏地起身來開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房子有些老舊的原因,隔著一扇門的距離蘇筱都聽見了裡面傳出來的響動,在門外聽起來並不大,像是喝乾淨的空酒瓶在房間主人起身時不小心被踹了一腳。
聽著這個響動,蘇筱下意識皺了眉。
江晚吟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可她並沒有立即打開門,而是透過貓眼確認了門外站著的人具體是誰後才急匆匆開了鎖。
看見站在自己門口神色自若的蘇筱時江晚吟下意識將雙手背去了身後,像是做錯事被抓包了的小朋友遇到了自己害怕的家長。
看起來十分的侷促。
蘇筱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剛才在江晚吟還沒來得及收回手時她就已經看見了。
江晚吟的手上很多疤痕。
全都是用刀在小臂內側劃開的疤痕,有些剛剛結痂,有些已經掉了痂,露出新生的粉色,而有些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癒合,鮮紅的血珠就凝在手臂上,配合著那些有些許猙獰的疤痕,看起來有些可怖。
是江晚吟自己弄的。
蘇筱看見的第一眼就能確定。
那些傷疤由淺到深,只有自己操刀劃開的才會留下那樣的傷痕。
她想自殘。
蘇筱指尖蜷了蜷,在地面鋪滿啤酒瓶子的沙發上坐下,開門見山,「證據我幾乎都能拿到,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調整好你的心態,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把你自己這頭亂糟糟的頭髮以及沒清理的油臉,然後跟我出去一趟。」
她的話一出口,室內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她,江晚吟只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發號施令的蘇筱,久久沒動彈。
蘇筱抬腳踹了一個空酒瓶子,酒瓶碰撞茶几腳的聲響成功將沉浸在自己內心活動的江晚吟喚醒,她突然打了個激靈,僵硬轉身,「好好的,我馬上去。」
說完,她抬步離開,動作麻溜,剛才那副沒了魂的模樣一下子無影無蹤,仿佛被重新注入了生機一般。
這麼好騙?
看著江晚吟在衛生間忙進忙出的模樣蘇筱不禁感慨。
江晚吟其實並不是真正將希望寄托在了她身上,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可能早就沒有了能夠全身而退的覺悟,她要的只不過是有人能在她這樣無助的時候拉她一把,讓她不就此墮落,淪為一個失去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就此頹廢的人。
她的圈內好友也被江晚吟在此次事件中看清,哪有什麼好友,有的只不過是在你處於巔峰對你阿諛奉承,捧著你的假好人,其實全都是些利己主義者,在她們覺得你無法為她們帶來利益時她們就會迅速的拋棄你,不留一點餘地。
至於江晚吟的經紀人?那也是神啟娛樂的人,在這種時候明確知道江晚吟將要脫離神啟的意向後絕對不可能耗費大量的精氣神去幫助江晚吟從輿論中脫身。
說的好聽平時都喊姐啊哥啊的,真正到了關鍵時刻她們往往都和陌生人一樣,對你的絕境視若無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蘇筱說了只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