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老說得沒錯。當年我也看中這隻鼎,不過剛萌生買下的想法,它就想吞噬我的神識。這是一口魔鼎,戾氣太重,不適合女孩子。其實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危險的鼎不封印起來?」歐陽笙歌表情慎重,顯然對這口鼎非常忌憚。
丹老看著那口鼎,眼神似悲似喜,似愛似恨,最後化為無奈的低嘆:「你以為我們不想嗎?只是沒有人能封印它。不管把它扔在什麼地方,最終還是會回到這裡。曾經有些人強行把它帶走,最後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你隨便找個合適的鼎玩玩就行了,沒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冒險。」孟知樂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隨便誰都能成為煉丹師?」
上官紫璃從兩個美男的語氣中聽出對她的關心和擔憂,不過她有種感覺,這口鼎是屬於她的,天底下也只有它配得上她。
「抱歉,我想買下它。」上官紫璃溫柔地撫摸著丹鼎,只見鼎身雕刻著兩個字『戮芶』。「你叫戮芶嗎?願意跟著我嗎?」
當她看見那兩個字時,心裡仿佛有極大的觸動,心跳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還伴著難以忍受的疼痛和酸澀。
眼睛酸酸的,一些晶瑩的液體嘩嘩滴落下來,打濕了丹鼎。接著一道紫色的霞光射出來,丹鼎飄浮在空中,一些黑色的鏽跡斷斷續續掉落下來,露出它原本的形貌。它從一個又黑又丑的丹鼎變成了黑紫色的丹鼎,還發出似愉悅似痛苦的低嘯聲。
「它……它……」丹老猛然站起來,渾濁的眼睛變得精光閃閃,銳利的視線在丹鼎和上官紫璃之間移動。
「它認主了。」歐陽笙歌補充丹老沒有說完的話。「沒有反噬,沒有排斥,它很開心,好像等到了想等的主人。」
「笙,我相信你說的話了。這個女人——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孟知樂比歐陽笙歌更加了解這口鼎的來歷。
剛才又丑又黑,沒有把它和傳說中的魔鼎聯繫起來。直到現在露出全身,他才認出這口鼎——由地獄魔犬的骨血所製作的鼎。
戮芶鼎停落在上官紫璃的手心中,慢慢地縮小再變大,仿佛在教導自己的主人如何使用它。
上官紫璃愛不釋手,親密地親了一下鼎身。丹鼎再次發出低嘯聲,非常人性化地依偎在上官紫璃的手裡。
「丹老,我要買下它。」上官紫璃期待地看著丹老:「請問,多少靈石呢?」
「你帶走它吧!老夫只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希望魔鼎主人以後能夠在老夫有難的時候出手幫老夫一次。」丹老火熱地看著她。
「多謝丹老。」上官紫璃應承下來。「師兄,我們回去吧!」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千尺峰,想要更加了解這隻鼎。她覺得它就像自己身體的一部份,對她非常非常重要。
當他們踏出丹鼎閣的時候,丹鼎閣和丹老一起消失了。看來,從此以後再沒有丹鼎閣的存在。
上官紫璃想起了那個守候了十年的男子。如今丹鼎閣不存在了,那麼他還會繼續在這裡坐著嗎?
回頭只看見男子單薄的背影。仿佛感知到了她的視線,他回頭看向她,眼神複雜難懂。他慢慢地融入人群中,最後消失不見。
第十三章:『戮芶』丹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