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小陰陽分別之後,我便算是徹底出了地府來到了陽間。
既然沒有明確的目標,那便只好先去人多的地方去碰碰運氣。
說道人多的話自然是首都「皇城」,將近百萬人口的繁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都。」
而人越多的地方,「妖」,便會越多。
等我來到皇城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可是看看這眼前的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的世界哪裡還看的到夜色。
從城門進來之後一條可容八匹馬車同時行進的青石板路,直通到遙遠的模糊的巍峨著的皇宮。
主街的道路兩旁每隔百米便是一座及膝高的白石燈,同樣是一路直通到皇宮前,入眼美麗又壯觀。
入夜之前便會有專門人員點燈,燈亮夜升,這擁有「不夜城」美譽的皇城便活了過來。
之後萬家燈火逐一而亮,連空中的星子都黯淡了下來。
川流不息的人群來來往往,接踵擦肩,走向各個明亮的分道。
各種各樣的聲音也是撲面而來合著各種香。
我站在主道上,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這「不夜城」的模樣,也與他說好要一起來,可是不成想我卻有了身孕,這件事也就拖了下來,這一托便就再也沒有了機會。
如今我孤身遊蕩在這「不夜城」里,卻不知該往哪裡走才好。
身邊走過四五個書生,聚在一起自命風流,出口皆是聖人名言,入得卻是那花街柳巷。
前方一對年輕男女,勾著小指緩慢前行,看著女子羞紅的側臉,和男子不自在的向旁邊張望,真是一副怦然心動的景象。
一個小娃娃從我身邊一溜煙似得跑過,身後一身粗衣的女子喘著粗氣氣罵道,「小兔崽子你給我慢點你。」
我笑了笑,「為人父母還真是不易。」
而又是誰家的姑娘,坐在二樓的花窗旁,絞著絲帕,悵然張望。
從主街向旁邊分道走去,前方不遠處圍了不少的人,我也湊熱鬧的走了過去。
原來是接頭賣藝之人,半大的孩子一身硬功夫耍的虎虎生風,長須的老漢子敲著鑼吆喝著,有些大方的人慷慨解囊,也有一些視而不見,白看一場。
這半大孩子耍了一套功夫後,又拿起了紅纓槍,剛剛舞起,便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鬧之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爭著搶著向前望去。
長須的老漢子看這人一下子走了大半,抑鬱的也向前方張望而去,半大的孩子則是得了個空,坐了下來歇了一歇。
我也隨著人流向前走去,只見一個男子披散著頭髮,一身衣衫凌亂,不斷的抓著自己的臉,將一張面目裝的滿是傷痕,鮮血直流,並且不斷的大喊著,「把臉還給我,把臉還給我!「
男子一邊喊一邊向圍觀的路人撲去,有的路人靠的太近,躲起來又被旁人擋了路,便被那男子抓住。
男子抓住後便不斷的搖著那路人,將自己傷痕累累恐怖的臉向前湊去,瞪著眼睛喊道,「把臉話給我!還給我!」
被抓住的路人嚇得是對男子又打又踹才好不容易掙脫開男子的禁錮。
「怎麼又跑出來了。」我身邊的一個婦人,小聲的對著身旁的另一個婦人說道。
我側耳仔細的聽著,只聽另一個婦人回道,「好好的富公子,變成這幅德行,真是做了孽了!」
「哼,他們老錢家不是有都是錢嘛,怎麼也治不好他這瘋兒子。」之前的婦人語氣尖酸刻薄。
「你還真別說,老錢家還真貼出了賞貼,只要有人能治好他家這位少爺,他們錢家的一半財產拱手相送。」另一個老婦人說著話,眼饞著這錢家的一半財產,不知誰能走這個大運。
「快,少爺在那,快抓住少爺。」足足有六個家丁打扮的男子從長街的另一頭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而這兩位婦人也不再扯長舌而是卯著眼的看熱鬧。
只見那六個家丁有兩個手中還拿著粗繩,其餘四個則上前將那「瘋少爺」給圍了起來,瘋少爺絲毫沒認出來這是自家家丁,依舊是不斷的吼道,「把我的臉還給我!」吐沫在空中橫飛。
那四個家丁也不怕傷了自家少爺的身子,毫不猶豫的一個接著一個撲了上去,兩人拽手,兩人撲腿,就將那「瘋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