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卻不在意的說道,「我可是閻王。」
對於他如此霸道的話,我無言以對。
看著亮起的九轉凌霄路,那兩個離去的身影,心中反倒是有些覺得對不起那六公主。
閻王一句話後,我二人皆沉默了下來,手上的溫度便清晰的傳了過來。
衣擺趟過幽靈草的聲音也清晰可聞起來。
我抬頭向前望去,忘川河對岸正是彼岸花海,那裡魂影綽綽,看上去也很是熱鬧。
「我們去那裡看看吧。「我開口說道,心裡卻是想趕快結束二人獨處的狀況。
閻王看了一眼,沒有拒絕,牽著我的手便向彼岸花海飛去,風吹起他耳後的長髮,輕輕的拂在了我的臉上。
當我二人落到彼岸花海的時候,只聽」砰,砰,砰。。。「之聲不絕於耳。
一片片五顏六色的光亮照在閻王的身上,將他的黑衣,黑髮照耀的五彩斑斕,照的他的眼瞳里盛放起了煙花。
而在彼岸花海的另一頭,一簇簇的煙花放肆的衝上天空,肆意的綻放,留下最絢麗的色彩,之後絲毫不留的消散。
所有的魂魄都停下手中之事,抬起頭向煙花的方向望去,就連顧影自憐的魂魄也斜眼瞄了過去。
本來喧鬧的慶典只剩下煙花綻放的聲音,和鬼魂感嘆的聲音。
煙花如同世間最絢麗的妝,裝點了魂魄們慘白的臉。
就在魂魄們沉浸在美麗的煙花之時,琴聲驟起,肆意靈動,響徹地府。
如同最不羈的少年郎,一副天下又為何的輕狂從琴聲中緩緩流出。
聽著耳邊醉人的琴聲,只感覺天高海闊,又有何憂,能彈出如此琴音者,想來只有艷鬼了。
煙花不敗,琴聲不歇,兩者相應,叫人如痴如醉。
隨著琴聲一個轉音,不知哪裡來的蕭聲完美的融入了進來。
琴聲高闊,蕭聲婉轉舒緩,相輔相成,配合的天衣無縫。
而蕭聲響起的那一刻,雖然不太明顯,但是艷鬼的琴音明顯停滯了一瞬,不過後來卻是更勝之前激昂起來。
這場琴簫合奏,絕對是這次慶典最經典的一段。
我閉上了眼睛,仔細傾聽蕭聲的方向,隨後眼光略過閻王,順著忘川河岸,向前看去。
幾乎是目光所及的盡頭,三生石旁,我之前所見的那位白紗覆眼的男子正手持長蕭,站在三生石的陰影里,就好像是三生石前那些出不來的魂魄一般。
「果然是他。」閻王開口。
我收回目光,有些好奇的問道,「他是?」
「寧白衣。」閻王話落,煙火消,琴聲停,蕭聲哀傷。
「寧白衣。。。」蕭聲終於也是散了,但是寧白衣還依舊保持著吹簫的姿勢站在那裡。
又是過了良久,他方才收了長蕭,一個人撫著三生石摸上奈何橋的橋樑,走了上去。
「要不要跟上去?「閻王看著一直盯著寧白衣的我開口問道。
我想了想後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也許是他的模樣看上去讓人心疼吧。
見我點頭,閻王便牽著我的手,遠遠的綴在寧白衣身後,好在這是在慶典之上,魂魄眾多,倒也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我看著前方貼著奈何橋橋邊走著的寧白衣,真怕他一個不小心被誰撞下去。
「他怎麼說也是仙。」閻王看破我的心思,開口說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眼睛,心想自己是有一些兒過於杞人憂天了。
但還是偷偷的將眼睛向前方的寧白衣瞄去,如果他真被撞了下去,我一定要趕在第一時間跳下去將他撈上來。
看著寧白衣漸漸走到奈何橋中部,這裡的魂魄也最多,寧白衣又向奈何橋橋欄邊靠了靠,身上的長衫從奈何橋橋欄上掛起的燈架掃過。
而這時對面又湧上了一群魂魄,我擔憂的看著湧上來的魂魄,正當中一位最是顯眼,繡著引靈蝶的長衫托在地上,領口處曖昧的打開,露出了顯眼的鎖骨,長發被束在右側,雖是男子,左眼卻順著眼尾處畫出了一隻展翅欲飛的引靈蝶,看上去極其妖艷。
「艷鬼。」我看著艷鬼,心想今晚見到他的次數還真是多。
在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