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光向著彌絲樂的胸前掃去,最後眉毛抖了下,轉過眼光,無言喝茶。
彌絲樂見我沒有搭腔,放下手,抖著腿說道,「逗你玩嘛~」
我實在是不想理她,只好裝作沒有聽見,繼續喝茶。
彌絲樂覺得無趣,便起身想要在這院中溜達溜達。
我開口囑咐道,「看可以,不許碰。」
彌絲樂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又坐了回去,閉眼裝死。
我聽著屋裡的動靜,並沒有聽見俏姑娘呼痛的聲音,看來這次鬼醫下手還是蠻輕的。
喝了兩壺茶水之後,彌絲樂真的睡了過去,而這時鬼醫也走了出來。
我起身向他看去,他一邊解著綁上的頭髮一邊開口說道,「不可能去挖一對眼睛給她安上,所以她還是瞎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道了聲謝後向屋裡走去。
鬼醫本想坐下,但是當看到旁邊睡得呼呼嚕嚕的彌絲樂之後,皺了皺眉,轉身向自己的房中走去。
我走進屋中,俏姑娘正站在當中,微低著頭,老實的一動不動,眼睛重新被蒙上。
我開口問道,「感覺怎麼樣?「
俏姑娘聽到我的聲音後,抬起頭,微笑道,「不疼了,剛才的大夫真的好厲害。」
我笑道,「不疼就好。」
隨後停頓了一下,抬起手搭上她的肩膀繼續開口說道,「也許對你來說有些殘忍,可是你無法在看見事物了。」
聽到我的話後,俏姑娘的身體微微一顫,但是她卻比我想像中的平靜,也許她早就想到了這個結局。
「沒事,雖然現在看不見了,可是那些東西都在記憶里,我都還記得,比如天空的顏色,春花的燦爛,雪花的潔白。」俏姑娘說著抬起手撫上自己的臉,「還有我的樣貌,和家人的樣貌,我也都記得,不會忘記。「
她既如此想的開,我也就不用在安慰她了,扶著她在床邊坐下,開口問道,「那你有什麼打算?對於傷害你的人。「
俏姑娘低著頭,抿著嘴,良久說了句,「已經都結束了。」
我有些意外的看向她,她很平靜,可是我卻不太明了這句話的含義。
只聽她繼續說道,「我年幼喪母,與父親相依為命,以賣唱為生,日子雖過的苦一些,但是卻也踏實,只是後來卻遇見了王哲。「
說道這裡,俏姑娘的聲音有些苦澀,「他日日來捧我的場,年少公子,風流倜儻,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禮物不斷的送來,我正當年少,少女懷春,自是被他打動。」
「可是,卻沒有想到,他是有家室的人,我只不過是他平靜日子裡尋樂子的一朵野花,當得知這件事情後,我自是傷心氣憤,毫不留戀的便斷了和他的關係。」俏姑娘說著苦笑了一聲。
「但是,他卻是不肯就此作罷,總是前來糾纏,終於被他家夫人發現,帶著人攔了我和父親,對我極盡羞辱,王哲為我求情,他夫人就愈加的不肯放過我,到後面便愈演愈烈,領著人對我們父女大打出手。」
我握住俏姑娘的手,雖然我的手是冰涼的,但是我卻希望可以給她一些溫暖。
俏姑娘繼續說道,「那日,她夫人帶著隨從來到了我和父親賣唱的酒屋,想要將我抓回去,卻是意外的被一個姑娘給救了,後來他夫人不肯咽下這口氣,又偷偷的圍堵我和父親,沒想到那姑娘又出現了,之後那姑娘將我和父親送到了別處的城鎮,還給了我們一些錢財。」
我抬眼向門外睡得正酣的彌絲樂看去,才想起俏姑娘此時還不知道她就是之前幾次三番救了她的姑娘。
只聽俏姑娘輕聲的嘆了口氣,被我握著的手有些發抖,「我和父親本以為可以在這裡重新開始生活,可是沒想到,他的夫人竟追到了這裡來,她說王哲回去之後竟然要休了她,所以她是不能放過我了,便讓人抓了我們父女,我父親為了保護我,被他們活活的打死了。」
俏姑娘的手抖得越加厲害,我輕輕的撫著,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我被她關了起來,她親手挖了我的眼睛,可是就在此時,王哲找到了我們,闖了進來。可是這之後的場面我卻是看不到,只能靠聽的來掌握情況。」
「只聽王夫人有些受驚的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