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報的秦影坐下之後,張重又點了一個記者。
「張重你好,你能跟我們透露一下《平凡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書麼?外界現在關於這本書有很多種猜測。」
「這本書還有三天就要跟大家見面了,我想這個問題應該很快就會得到解答吧。」
「但是大部分的讀者,可是連這幾天的時間都不願意等。我當然知道你的顧慮,我想大概跟我們說一下這本書小說的題材,應該沒有問題吧。」
張重想了想說道,「這本書,篇幅很長。」
他說完就沒再說,但是記者們卻都再等他繼續往下說。
張重笑了笑,看來不多說點糊弄不過去。
「這本書的篇幅很長,是因為它是一本全景式小說,寫這本書,我的本意是想要向讀者們展示普通人之間的溫情,我相信,這本書是溫暖的,也會給讀者們帶來溫暖的體驗。」
「我能否問一下,這本書的背景是?」
「七十年代中期到八十年代中期。」
「這麼說,這是一本現實主義小說?或者說是類似於之前那本《許三觀賣血記》,是一本新歷史小說?你剛才提到了溫情,意思是,這本書可能是跟《邊城》一樣,是一本浪漫主義小說?」
張重笑了起來,「你的問題可不少啊。」
那個記者也笑了起來,「不好意思,我忍不住就都問了出來。」
「這本書有現實主義的表現方式,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具體的,恐怕還要到小年那天,你去書店買一本來看才能知道。」
「好的,我到時候一定會去買的。」
「嗯,那就提前謝謝你的支持了。」
……
記者會穩步進行,這些記者們都還是有些水平的,至少沒有問一些八卦問題,全都圍繞著張重的作品展開。
直到最後,一直沒有舉手的胡瑞舉手了。
張重其實一進來就看到了胡瑞。
劉明甚至沒有告訴張重胡瑞長什麼樣,但是張重還是一眼認了出來,畢竟在座的都是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記者,只有其中一個滿頭白髮,看起來年紀不小,而且他坐在其他記者中間,就有一種獨立的氣勢,不時地,還有其他記者會看向他,顯然他是個特殊人物。
看到胡瑞舉手,其他的記者也就沒有舉手了。
張重坐在上面,說道,「請說。」
胡瑞拿著筆,推了推眼鏡,說道,「張重先生,我有注意到,說到新作《平凡的世界》的時候,你提到一個詞——全景式,顧名思義,全景式小說企圖展示社會的全景,那麼它就必須不只是空間的斷面,人物的交錯衝突也不能構成全景,能夠構成全景的是空間和時間的衝突。我有些疑惑,既然《平凡的世界》展示了普通人之間的溫情,那麼它又怎麼做到涵蓋社會的方方面面,這中間的關係,你是怎麼處理的?」
對於胡瑞的這個問題,張重一方面覺得他有點東西,另一方面又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是沒多少意思。
正如張重之前說的,這個問題在三天後就會揭曉,他完全沒有必要這個時候再來問,難道他也是那種連三天都等不及的人?
不可能。
細想一想,可能胡瑞過來並不是想以記者的身份得到某些答案,只不過簡簡單單地想跟張重探討一下而已,就算張重不回答,也沒有關係。
張重看了看手機,還有一點時間,就笑著說道,「我想這個問題的答案,這位先生自己也知道,這個社會跟社會裡的每個人都是息息相關的,絕不會說有哪個人能夠脫離社會。所以即便是普通人,他們跟社會的關係也很密切,從小人物身上看到大事件的影子,這本身也不是什麼難的事情。」
胡瑞笑了笑,「之前《許三觀賣血記》出來的時候,傷痕派的王憶曾經說過,《許三觀賣血記》是對『傷痕文學』的再探究,並沒有脫離『傷痕文學』的範疇。我想問的是,這本《平凡的世界》也會是『傷痕文學』的再探究麼?前面有位記者同行提到溫情,他在問是不是跟《邊城》一樣的浪漫主義文學,但是我有些不同的看法,或者它會是一本跟《許三觀賣血記》一樣的鐫刻苦難的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