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這種東西麼?沒有肯定不行,但是也不能有太多,我現在掙了點錢,以前那些不想寫的東西就可以不寫了,我愛錢沒有愛到這份上,夠花就行了……」
李榮還在侃侃而談,不過他坐的位置的主人已經來了,在旁邊站了好一會兒,李榮才站起來說道,「下次有機會再聊。」
然後人就走了。
李榮在的時候,張重沒怎麼搭話,等他走了張重也沒有把話題往他身上引,只是又看了一眼舞台,說道,「今天這頒獎典禮,挺慢的啊。」
「每年都這樣,你習慣就好了。」劉源笑道,「現在還沒到你急的時候,一會兒這個人上去講兩句,那個人又上去講兩句,都能把人急死。要不是你今年獲獎了,我也是懶得來。」
王憶點頭道,「還不是衝著昨天那頓飯,也不好意思不來。」
張重笑盈盈地說道,「看來那一頓飯還挺有作用的。」
「所以啊,以後記得多多請我們吃飯。」
王克望說道,「過段時間全國優秀詩歌獎出來後,恐怕你還要請一次才行。」
幾個人同時愣了一下,莊語挑著眉毛說道,「已經定下來了?」
王克望練練擺手,「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這次的全國優秀詩歌獎,除了張重就沒別人能拿了,比這蒲松齡獎還靠譜。」
余冬雨一臉不相信道,「你是《詩林》的主編,說不知道內幕我都不信,是不是獎項已經出來了?沒事的老王,跟我們說,我們不會跟別人說的。」
「你這話說的,《詩林》就是個普通的雜誌,跟全國優秀詩歌獎可沒什麼關係,你別亂說啊。」
「嘁。」余冬雨嗤之以鼻,「你說不知道就不知道吧,要是到時候張重沒獲獎,那這頓飯你來請。」
「一頓飯還不算回事,你要想吃,我天天請你都行。咦,要開始了……」
眾人抬頭,舞台上的燈光變亮了。
主持頒獎的是華夏作家協會黨組書記李何斌。
李何斌說了一段開場白之後,就是華夏作協主席楊鳳霞上台致辭。
楊鳳霞今年六十多歲,剛剛上任,她的散文集《白夜》曾經獲得過華夏受戒蒲松齡文學獎,中篇小說《永遠有多遠》獲得第二屆蒲松齡文學獎,她跟蒲松齡獎的淵源還是比較深的。
「今天的二十三位獲獎者以他們艱苦寂寞的寫作和卓越的創造表達了華夏人的生活和思考、奮鬥和夢想,豐富了我們民族的精神世界,證明了文學在這個時代堅韌充沛的力量。這份崇高的文學榮譽不僅是授予他們的,也是屬於所有真誠的寫作者的。自第六屆蒲松齡獎開始就採取了實名投票公開的頒發,評委們的公心和眼光在這個過程中經受了考驗,得到了呈現……」
蒲松齡獎設置了七個獎項,除了中篇小說獎,短篇小說獎,散文獎這三個獎的獲獎作品只有一個之外,其他四個獎項的獲獎作品都有五個,加起來就是二十三個獎,而這次沒有人同時獲得兩個獎,也就是說有二十三位獲得者。
楊鳳霞致辭完畢之後,沒有立即頒獎,中央歌劇院的合唱團上台表演了一個節目。
等到這個節目結束之後,才開始頒獎。
首先頒發的就是中篇小說獎。
這次獲得中篇小說獎的是文和,也是青年作家,今年四十歲出頭,獲獎作品是《安靜的河水》,他是傷痕文學的青壯派,跟王憶關係很不錯。
之後就是短篇小說獎,負責頒獎的是楊鳳霞,她在台上宣讀了授獎辭。
「那裡的風景很美,那裡的人很有趣,《受戒》中表現的是一種傳統文人追慕的超功利的率性自然思想,這種生活境界的美到極致。作者張重對人的關心、尊重和欣賞,超越了政治、形態等功利層面,直指人的生命形式和生存形態,這便是他塑造那些人性完全被釋放了的人物形象的原因,也是他淡泊和諧的審美追求得到的進一步落實……」
她宣讀完授獎辭之後,張重就走了上去。
從楊鳳霞手裡接過證書,然後兩人擺了個pose給攝像師拍照留戀。
楊鳳霞看著鏡頭,笑著對張重說道,「恭喜你啊,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