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羅伊德說:夢是一個人與自己內心的真實對話,在隱秘的夢境所看見、所感覺到的一切,呼吸、眼淚、痛苦以及歡樂,都並不是沒有意義的。
換言之,張重夢中所見也是有意義的。
張重並不是佛羅伊德的擁躉,但是對這個說話是個認同的。
換言之,他相信自己夢中見到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就比如他夢見羅煜坐在田埂上,是因為他之前想到了讓羅煜飾演福貴,所以在夢中羅煜就成了福貴的形象。
但是讓張重想不通的是,福貴為什麼沒有牽著水牛,而是牽了一頭看起來頗為驕傲的豬,這頭豬都代表什麼呢?
他之前有那麼一刻想到了豬麼?
左思右想,唯一能跟豬扯上聯繫的也就只有中午吃的豬肉了。
但是人一般不會在吃豬肉的時候想到豬的樣子。
孔子說,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
所以人在吃肉的時候不僅不會刻意想到食物活著的樣子,反而會本能地屏蔽相關信息。
想不通為什麼,張重果斷沒有再去想。
……
下午張重去了時中學院,他的課一般安排得都比較集中,比如周一下午,他就有四節課連堂。
上課之前,他去了一趟梁硯秋的辦公室。
張重到的時候,梁硯秋正在吃飯,看到張重來了,他連忙站起身來,「院長你怎麼來了?」
「我下午不是有課麼,當然要來,上課之前順便到你這裡來看看。」張重走近看了看茶几上的盒飯,笑道,「怎麼吃得這麼晚?」
這會兒已經下午一點多鐘,吃午飯是晚了點。
梁硯秋笑著解釋道,「我吃的這家飯比較暢銷,去得早了須得排老長的隊,特意去得晚點,不需要排隊。」
張重笑道,「看來下次給你排課要避免三四節有課,這樣你可以去得早點,在學生放學之前去,不用排隊。」
他隨意調侃一句,卻沒想到梁硯秋頗為認真地說道,「這敢情好,回頭你幫我跟課務組說一下,他們未必賣我這個面子。」
張重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點頭道,「好。」
他又在沙發上坐下,「你吃飯吧,不用管我。我主要來看看你這段時間在這邊生活得如何,現在看來,至少飲食方面沒有太大問題。」
梁硯秋也沒客氣,端起飯盒吃了起來。
他也不講究,嘴裡尚有飯菜就開口說道,「沒問題,我這胃好待得很。」
「住宿還滿意麼?」張重又問。
「滿意,寬敞乾淨,應有盡有。」
張重點了點頭,「這就好,大老遠將你請來,要是連基本生活都不能讓你滿意,我就要汗顏了。授課方面呢,可有什麼不習慣的?」
梁硯秋停下吃飯的動作,說道,「課業方面確實有許多不習慣的地方。」
張重眉毛一挑,問道,「哪些地方不習慣?」
「學生們都太優秀了,我說什麼他們都一點就通,也都很積極,回答問題也不用我來點名。」
張重鬆了口氣,心說梁硯秋這傢伙看起來呆板,卻也十分幽默。
距離上課還有一會兒,張重也不急著走,就自己去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優哉游哉地看著梁硯秋吃飯。
一直等到梁硯秋吃完飯之後,張重才再次開口,「學院準備弄個院刊,你有沒有興趣主持?」
弄院刊的事情,張重早就準備弄了,一直耽誤著,直到現在才提上日程。
既然要弄院刊,自然需要一個人來主持。
張重自己肯定不行,他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副院長文漢也是,每天都有一堆雜務要忙,脫不開手。
原本張重是想要把院刊交給楊笑的,這傢伙也是有經驗的,畢竟他家有一個《文學消息報》,這方面的事務他都熟悉。
不過楊笑對院刊的事情不太感興趣,他的野心在其他地方,不願意被一個院刊裹住腳步。
後來張重想來想去,就想到了梁硯秋。
梁硯秋支教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