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憶感覺自己的兩大弟子差距還是很明顯的。
感覺是很奇妙的東西。
但金憶覺著她可以準確形容。
宋鶯兒剛才肯定實現某種突破了,應該說這段時間她自己準備的已經很差不多了,今天這個舞台上,跟另外兩大天后同台,用了兩首歌的試煉,她實現了從歌手到歌唱家的突破,從今以後,她可以隨心所欲想駕馭什麼歌曲就駕馭什麼歌曲,沒有什麼歌唱類舞台能拘束著她。
打個比方,宋鶯兒現在開始就是一把終於磨出寒光凌厲的寶劍。
但趙子卿已經早就過了這個階段,她的天賦更好,對音樂的理解更透徹,早在四星的過程中她就把自己磨練出了一身七彩光華,進了五星陣容,她已經完全內斂了。
用惹事精的武俠小說里的概念解釋就是,宋鶯兒剛打通任督二脈,一身內力正在通過運行小周天達到奔流不歇的地步,她的豪光是一眼就能看到的,不管是小號還是大號,看到宋鶯兒的第一想法就是這人打不過得趕緊溜,但趙子卿不是,她甚至已經達到樸實無華的地步,她往哪一站,哪還是哪,但當她開口歌唱,整個領域裡的一草一木,空氣中的每一個分子,那就都是她的絕對控制下的東西了,她已經完成了運行小周天到運行大周天的轉變。
「一個準備會當凌絕頂,一個已經坐在雲間俯視著整個世界了。」金憶心裡既欣慰又發酸。
想想這段時間為兩大得意弟子添的亂,她忽然有些慌張。
原來,不知不覺中,弟子們已經成長為她已經無法指導的水平了,作為老師,她心裡空落落的,還有點鬱悶,自己的弟子,在最關鍵的時候,怎麼就不是她手把手教出來的呢,還有,這倆孩子到底是怎麼成長的,怎麼成長速度這麼快?
金憶猜測,很可能是景天后手把手教的。
她是兩年多之前就衝過五星桎梏的天后,兩年多的時間恐怕總結了不少經驗教訓。
她還真猜錯了。
景姐姐根本沒教過什麼經驗教訓,天后現在是師法自然。
大師姐的進步,大部分是厚積薄發,小點的貢獻屬於小師弟,還有一點屬於自己,剩下的都屬於整個社會,乃至小團隊,而宋姐姐的飛快進步,那因素可就多了,兩大天后給言傳身教的東西,就夠吃很長時間的了,何況這位的天賦可絕對強悍,辛苦程度也不是絕大多數歌手所能比的。
金憶不知道,她就覺著最得意的弟子現在狀態完全不是她所能教出來的。
於是,回過頭金憶就跟宋鶯兒說:「你還有很長路要走,要跟著學。」
宋鶯兒笑道:「沒敢不跟著學啊,再說憑什麼不准我學?」
金憶很失落:「以後我也教不了你們什麼了,自己的路可要看清楚再走。」
宋鶯兒不以為然,道:「我們很多次都討論過,其實,突破是一個厚積薄發的過程,沒有我們二十多年一絲不敢懈怠的學習,沒有在啟蒙老師到您將近十年的教育,我們也沒這底氣突破啊,小關最看重的就是這二十多年的積累,萬丈高樓,那也要從地基開始,每一層都要堅固無比,要不然,衝到五星的難度——畢竟,那兩口子一個比一個變態,一般人就別想跟上啊。」
那是挺變態的。
金憶還真佩服惹事精的學習能力。
趙子卿的教學水平吧,說實話,那還真不敢恭維,好的一點是,天后大人就教了小師弟一個人,但是能把小師弟教到這麼變態的地步,金憶覺著,自己的最得意的弟子,現在也能算作名師了。
「人家的天賦比你們都高。」金憶這麼認為。
宋鶯兒沒反駁,不用反駁。
天賦可能的確好,可人家用的功夫那是她這樣的天后的幾倍。
「哪有甜蜜的果實不需要汗水澆灌啊,越是甜蜜的東西就越要花費苦心去照顧。」宋鶯兒這麼認為。
舞台上,趙姐姐問樂隊指揮:「沒有問題吧?」
樂隊指揮點頭:「不會有什麼問題。」
他們排練了兩天。
「真天后教做人啊!」指揮看了看傻乎乎蹲在舞台一角準備記錄的選手們心裡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