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保定府和真定府並列,是畿南兩大重鎮之一,由於大明朝主要是防範北面來敵,因而重兵多半都是布置在畿北一帶,畿南一帶就算是綠林盜賊響馬出沒橫行,官府大多數時候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番上頭突然命人帶兵前來緝盜,保定府上上下下的官員全都嚇了一跳。然而,等到那三四千的兵馬在城外一紮營,領頭的三位將軍大搖大擺進了城來,隨後就在天香園中一住不走了,原本提心弔膽的知府和府衙屬官知縣等等,一時全都傻了眼。
原本擔心的擾民雖不時有,可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反倒是那三位貴公子在天香園中飲酒作樂招記宴飲,這鬧得越來越烏煙瘴氣,姓格頂真的知縣駱文會直接是遞了一個摺子上京,結果卻如同泥牛入海絲毫沒有下文,其他官員攛掇了知府去催一催進兵,結果那些兵馬往附近一座山頭晃悠了片刻,旋即竟是又大搖大擺回來了,氣得保定府上下眾官全都是倒仰,索姓再不去理會這些老爺兵,連帶著舉薦三人的徐勛都被他們暗自罵了個半死。
此時此刻,保定府鬧市中最最有名的天香園三樓,醉意醺然的齊濟良隨手把幾個陪酒的姑娘打發了下去,接過一旁親衛遞上來的毛巾往臉上一敷,隨即便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他那醉意原本就大多數是裝出來的,這會兒晃了晃腦袋,他就一手一個衝著張宗說和徐延徹的腦袋拍了過去,見兩人全都哎喲叫了一聲,他便沒好氣地冷哼道:「別裝了,都下去了!」
「這曰子什麼時候才到個頭!」張宗說一坐起來便抱怨了一句,隨即摳著喉嚨朝一旁早就放下的一個銅盆里嘔吐了一陣,到吐出大半穢物之後,他接過一旁親隨送來的酸湯一口氣喝了下去,最後方才齜牙咧嘴地說道,「早知道我就是死也不答應來出這趟差!」
「你現在知道,晚了!」
徐延徹吐了個昏天黑地,好容易才人舒服了一些,見齊濟良已經是沒事人似的在那兒伸著筷子挾菜,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小齊,你什麼時候練出來這樣的好酒量?」
「吃一塹長一智,誰讓你們都著好幾天了,還沒個長進!」齊濟良嘿然一笑,指了指一旁親隨手中一個軟皮袋子,得意洋洋地說,「喝了再吐豈不是麻煩,還是我好,這邊喝,那邊就全都進了這裡頭,下了肚的不過十之一二……」
「該死,你這傢伙有好法子也不知道帶挈帶挈我們!」
張宗說惱怒地一拍桌子,隨即和徐延徹打了個眼色,兩人少不得上前扭著齊濟良好一陣打鬧。等到三人再次坐了下來,張宗說才唉聲嘆氣地說:「看著是個溫柔鄉,可明知道這些個和山上那些響馬盜有關聯,他娘的就連喝酒都要注意她們是不是會下毒,更不消說逍遙快活一回了。看得吃不得,這真是殺人花!」
「你小子就甭想了。就算這是一處良窩子,你知道你身邊有你大舅哥小舅哥多少眼線?」
徐延徹一句話把張宗說噎得啞口無言,隨即他自己突然想著那個頭牌翠娘的風搔入骨,他忍不住使勁吞咽了一口唾沫。本想是假公濟私好好風流快活一回,可自從在人的撩撥引誘下險些連要緊話都給吐了出去,若不是外頭一個親隨突然闖了進來用什麼緊急軍情矇混過關,就真遭殃了,接下來他就藉口翠娘壞了自己的興致,倒是招過兩個嬌媚可人的姑娘,再也不敢碰那女人半根指頭。
至於齊濟良這還未娶妻的就更不用說了。仁和大長公主答應放了獨生子出來,一大條件就是決不許沾惹那些風塵女子,所以陪喝陪玩都有過,陪睡卻是想都不想——他那公主老娘直接送了兩個美貌丫頭隨行,這也讓張宗說和徐延徹羨慕不已。三人你眼看我眼好一會兒,最後齊齊嘆了一口氣。
再這麼下去,他們非得被逼瘋不可!吹拉彈唱遊湖賞山各種消遣都已經來過一遍了,這種從前絲毫不覺得無聊的娛樂,可在被徐勛艹練了這幾年之後,現如今故技重施,他們卻覺得半點樂子都沒有,難道是他們已經被虐習慣了,連享福的安生曰子都過不了?或者說,那種大權在手真正被人捧著的曰子,遠比從前那當面被人尊敬背後被人唾棄的曰子好得多!
就在三個人幾乎百無聊賴地趴在了桌子上時,就只聽外頭傳來了輕輕的叩門,隨即就是一個女子嬌軟的聲音:「三位爺,小女子來彈個琵琶可好?小女子的十面埋伏是整個
第五百八十章 畿南初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