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兮說,人的傷口有一次性傷口而二次傷口的區別。也就是說,人在出劍和收劍是一氣呵成的,不可能你收劍收了一半又給人刺上一下。」趙無憂指著自己的傷口,「兩次形成的傷口和一次性的傷口是截然不同的,皮肉切開的方向會變得血肉模糊,而非清晰成傷。」
穆百里點頭,他自己也是習武之人,是故對此沒有異議。
「就是因為傷口,你便疑心了他?」穆百里可不相信,趙無憂是如此草率之人。
「當然不是。」趙無憂搖頭,「事後我讓素兮重新查驗了地道入口的老鼠洞,發現了人為的痕跡。然後再讓她以八百里快馬從宅子跑回京城,看看所需多久時間。這麼一算,我心裡便有了大概。其後我開始步步試探,竟發現我尚書府的消息時不時的外泄。」
「好在有雪蘭姑娘奮不顧身,助我一臂之力,這才讓我更加肯定了浮生的身份。既然他們跟我玩心眼,那我就得讓他們知道厲害。只是委屈了千歲爺,一不小心廢了紅顏知己的手。」
所以最後她借著浮生的手,讓含音恨上了無極宮,這才吐露了無極宮蟄伏在京城內的細作名單。
不過這話說得,還真是酸溜溜的。
穆百里挑眉看她,「這個時候還吃醋?」
趙無憂瞥了他一眼,「誰告訴你,我吃醋了?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千歲爺這般斤斤計較,還真讓人意想不到!」
「趙大人意想不到的事兒多了。」他伸手撫上她的眉心。
她微微一愣,想來自己蹙眉的毛病還是沒有改,要不然怎麼總讓他逮著機會呢?無奈的輕嘆一聲,趙無憂道,「千歲爺還想問什麼?」
「問什麼都肯說嗎?」他別有深意的開口。
趙無憂眸色微轉,「那就要看千歲爺的野心,是否超出我的底線。」
穆百里攫起她精緻的下顎,俯首湊到她耳畔低語,「本座深感困惑,不知趙大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本座有了不軌之心?」
聞言,趙無憂眉心皺得更緊,「千歲爺這話說得,還真讓人汗顏。您這副身子,還說我對你有不軌之心?我饒是女扮男裝,可也是正兒八經的女兒身。只不過千歲爺嘛」
她學著他的模樣,伸手捏了他的下顎,「千歲爺什麼時候也有了這般男兒氣概?說到底,不該是千歲爺對我有非分之想嗎?這惡人先告狀的本事,還真讓我措手不及呢?」
穆百里吻上她的唇,恣意輾轉淺嘗。
她也由著他,橫豎現在她身上有傷,又不敢輕易的掙扎,實乃俎上魚肉只能任他宰割。好在他也是有分寸的,見著她微微憋紅了臉,也不敢繼續下去,免得傷口裂開最後倒霉的又是他自己。
「趙大人且記著吧!」他意味深長的說,「來日這筆口債,終究是要討回來的。」
「千歲爺不會跟我這弱女子過不去吧?」她一臉無辜。
穆百里瞧著她,溫熱的指尖摩挲著她的唇瓣,「會過去的。」
趙無憂許是覺得無趣,當下翻個白眼,「你趕緊回去吧!我要歇著了!」
「累了?」他一笑,拂袖間帷幔落下,「同眠!」
「喂!」趙無憂駭然一驚,「你不回去?這是尚書府,可不是東廠。」
「回去作甚?」他笑得涼涼的,「趙大人什麼都有了,唯獨少了個暖床的,本座屈尊紆貴來幫趙大人一把,怎就這般不識抬舉?」他頓了頓,好似想起了什麼,「哦,倒是本座忘了,趙大人原就是個餵不熟的白眼狼。罷了罷了,不與你計較。」
「你!」趙無憂凝眉。
他伸手覆住她的眼睛,「閉眼,睡!」
她撇撇嘴,心頭腹誹:這身邊的人是不是都被穆百里買通了?怎就一個都不擔心她的周全,還把穆百里放進來折騰她?什麼時候,都變成了這般默契?
想著想著,還真當困了。
一夜無夢,果然是極好的睡眠質量。
這無極宮行刺趙無憂,且讓趙無憂受傷之事震驚了朝堂,皇帝勃然大怒,下令東廠務必要清剿無極宮的餘孽。而後還親自來禮部尚書府上探視趙無憂,這對於一個臣子而言,可謂是無上殊榮。
於是乎所有人都知道,尚書趙無憂再次深得皇寵,後宮皇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