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赤神宮主聞言倒是面露遲疑,「這回死傷既然如此嚴重,秘境中必是十分兇險,你貿然進去怕是」
「宮主連我都信不過了嗎?」宿歸順勢在躺椅上坐下,擠到她身邊去,長臂一伸便將其攬進懷中,「那七人是個什麼實力你也清楚,與旁人相較也就罷了,真若和我對上,皆非你愛徒我一合之敵。」
他聲音放得低緩幾分:「待過幾日我便遣人出去打聽,看其他宗門此回有無與我赤神相似的情況,若是沒有,那就可能是他們暗中聯合為害我派弟子,到時宮主你借勢發難除滅三兩個宗門,也沒人敢多說什麼,而若他們也像我派一般」
「會如何?」
「那便有可能是秘境的問題了,」宿歸雙眼低垂,將目中精光斂下,輕聲道,「我曾與你說過,血河秘境並不是神修的東西,它與密澤大湖中一處古地有關,而古地上原先又是一座實力十分強悍的舊修宗門所在,所以秘境極有可能就是那宗門遺留的一件至寶,只是被我等掌握在了手中。」
赤神宮主原也沒有向這方面去想,現下聽了這話,不由挺直起身子驚疑道:「你是懷疑有人觸動了寶物認主,才有今日的禍事?」
「不乏這種可能。」宿歸點頭稱是,瞧見赤神宮主櫻唇緊抿,擔憂起秘境歸屬的愁悶模樣,一面失笑,一面把住她肩頭安撫,「也不必太過擔憂,要是那人真的被寶物認了主,荊元愷怎還能從秘境中出來,怕是早已被其滅殺其中不過這幾日你也派人仔細將他看住了,畢竟一行人中只活了他一個下來,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他一個。
等到下面探到其它宗門的情況,若是屬實,我就往血河秘境中去上一回,寶物既然無主,便讓我順勢將它拿下,六壬塔那邊不是喜歡在分配名額上插手麼,待血河秘境成了你我私物,你瞧他們還敢不敢再搬弄是非。」
赤神宮主蹙眉思忖,紅唇幾番張合,終是往他肩頭一靠:「此事你一定千萬小心,這回若再出什麼意外,可就沒有奪舍的機會了。」
宿歸連忙寬慰她幾句,拍著胸脯許下承諾,兩人靜靜相擁良久,卻聽赤神宮主捂嘴輕訝一聲,撐起身來道:「我之前倒是許諾過王郎,此回要讓他占一個秘境名額的。」
這聲「王郎」一出,殿內旖旎氛圍頓時為之一散,宿歸面色已是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冷哼道:「他一身修為都是丹藥餵出來的,沒有旁人護持,隨便一個凝元都能碾碎了他,讓他入血河秘境,宮主是怕他死得不夠快麼?」
「也是」想起王晏歸法力虛浮的模樣,赤神宮主更不由長吁短嘆起來,「王郎天資平平,突破凝元已是十分勉強,分玄期更是全無可能,那延壽的玳瑁仙丹一人只能服食一回,等到他壽元將盡還不能尋到其它延壽之物的話,他便只能坐化了。」
「死了也就死了,宮主難道也想給他找個肉身奪舍不成?」
「這自然不行,」赤神宮主想也沒想就回拒了,宿歸亦因此緩了些陰沉面色,聽她道,「你那是有赤神真身存放元神,方才沒有形神俱滅罷了,後來我雖是為你尋到了一具資質頗佳的肉身,但也得一直服用融魂丹,才能保證元神不散。王郎元神單薄,又哪經得起奪舍爭鬥呢?
好在待你分玄後,元神就能徹底穩固下來,再無消散的威脅,我也能徹底安心了。」
她瞧著宿歸仍有些鬱憤的神色,忍不住撫上他的臉龐。
宿歸體內的元神乃是上代赤神宮主帶回的半路弟子,天資十分出眾,兩人更是情投意合,將要結為道侶,只可惜命運弄人,其在將要突破分玄時突然道基崩毀,身死道消,若非被兩人師尊存下元神,連奪舍的機會也尋不到,更別提借著宿歸的身軀重登分玄了。
谷那時宿瑛尋了許多肉身皆不滿意,最後只瞧上個火木雙靈根的孩童,將其奪入赤神宮,表面上當成徒兒悉心教養,實則是為供道侶奪舍作準備罷了。
至於王晏歸,卻是她在道侶亡故後重遇的幼時玩伴,對他與其說是愛戀,倒不如像是慰藉更多,故而在宿歸改換名姓之時,宿瑛竟不由為他定了個同樣的「歸」字,兩人還險些生出嫌隙來。
「師兄,我總覺得你這幾十年來就像變了個人一般,與以前不大相似了」
而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