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淨自是應了趙蓴所求,兩人一拍即合,旋即為來日進入蠻荒做起準備來。
趙蓴道過告辭,便迅速趕回昭衍境內,略作思忖後,選擇往得坤殿一行。
博聞樓固是記載著諸多妙法,可堪借閱辨讀,但當下留與她的時間並不多,倒不如徑直前往得坤殿,直接在法術上尋機會。
昭衍立宗已久,論資歷其餘宗門恐難出其右,門中各類功法秘笈浩如煙海,種類繁多。是以趙蓴甫一入內,即將心神一定,抬腳往值守弟子處走。
今朝值守在此的乃是多位藍袍弟子,修為自分玄初期到後期境界,統率著數百位任巡視整理的凝元弟子,而境界已至歸合的,俱都在為龍門大會作備,無暇兼管宗門俗務,是以除卻掛著名號的真嬰長老外,得坤殿中當是這些藍袍弟子理事。
趙蓴心有所思,入殿望見位負手掃視四方的藍袍青年,遂向其走去。
那人也瞧見她過來,目光往趙蓴臉上一掃,霎時臉色一端,快步上前道:「師姐來了。」
他約莫分玄初期境界,氣息尚有些躁動,應當是這幾月里才突破的,是以見到同為初期的趙蓴,自覺弗如遠甚,言語中頗有敬畏。
「這位師弟,我欲尋一門短時內可令實力倍增的秘法,不知得坤殿可有適合的?」趙蓴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藍袍青年眉頭皺起,抿唇思索一番後,道:「具體秘法師弟我實難道出,但我知曉此類秘笈放置於何處,還請師姐隨我來。」
便是得坤殿頂上那些長老,都難以將所有功法秘笈門門摸清道出,何況僅是值守在此處的弟子了,趙蓴略微頷首表示理解,旋即跟了上去。
得坤殿統管弟子事務,從功法選用,到日常俸祿領取,再到各項任務頒布,皆在此一地處理,是以占地極廣,眼前趙蓴所在的山頭,不過是其中秘笈存管的一處罷了。便隨著藍袍青年穿過多條廊道,頂上匾額數字亦從百十位,變為了叄萬陸仟余號,才見他停下腳步。
「就是此處了,」藍袍青年面含微笑,向內指道:「從此處進,東西方向各五十列,都是大體功用相似,而細微處有所不同的秘笈,不過因為有些秘笈本身對修士有所要求,所以其上又有長老們設下的禁制,若師姐取用時感到禁制相阻,那便是境界或所修功法,與秘笈神通無法匹配的緣故了。」
這就好似修行水屬功法的弟子,若選擇了一門火氣爆裂的法術秘笈,初時可能並無異狀,但隨著時日漸長,真元長期受著與之相剋的靈氣侵蝕,即便不曾留下大患,也終究有礙修行,是以昭衍才將秘笈細緻區分加以管理,只為避免門下弟子出現這般情況。
趙蓴深以為然,點頭應下,三兩步走到其中,開始細細挑選起來。
當中有部分法術面上蒙著一層虛虛白霧,令趙蓴的神識無法探入其內里,她微微頷首,知曉這當就是藍袍青年口中的禁制了。
不適用於自己的法術,也便沒有查看的必要,趙蓴心中清醒,目光一偏,落到其餘不曾受到遮掩的玉簡上,神識沉入其內,快速將法術的功用粗淺看過。
昭衍的秘笈神通可謂海量,不僅有來自於上界主宗的部分,還有在重霄開山立宗以來的這漫長歲月中,從外界不斷搜集而來的法術,故而即便是從中單單擇出一類,也令趙蓴看了足足兩日。
她長舒口氣,緩緩將神識收回,許是過度運用此力的緣故,眉心處傳來微微發漲的悶痛感。這也是實在沒有它法之舉,若如最開始那般一門一門的看,只怕三五月後謝淨來催人,她還在這得坤殿悶頭挑選。
是以趙蓴只能如泄洪般,將神識的閘門打開,任其鋪在周遭,把那些玉簡百枚千枚地看過,才得以用短短兩日的時間,便將所有自身可用的秘笈全數辨別一通。
當中固然有效用極強的,一旦入門後,在鬥法中施為可短時內令力量暴增,達到越階殺人的地步,然而越是有用的法術,其修煉起來自是越難,趙蓴頗為滿意的幾門中,幾乎都是要佐以各種靈藥、靈丹,或是尋一處合適的天然福地,才能助自身入門成功。
可她已然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慢慢搜集靈藥,探尋福地了,而便是前者能在宗門內換取,後續繁多複雜的手段也恐會消耗一年或是數年
章五百一七 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