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完這幾人,趙蓴在呂琇等人心中的形象,無疑高大萬分,她等心頭落定,行走於暗河洞窟內的步伐,較先前還要輕快堅然。
後又陸續有人前來此處,見林知北取參後留下的坑洞,暗暗有貪婪之意升起,不過才走兩步,就在血泊中發現了嫵媚女子等人的屍身,不難知曉此處已然發生過一場惡鬥,且動手之人下手果決狠辣,如此一來,心中火熱頓時被猛澆了一盆涼水,變得謹慎起來。
然而卻不是所有人都對此心有懼意,俄而,一高大青年攜著四五位男女弟子踏臨此地,眉頭一揚,就見其中一身著碧衣,肩搭披帛的貌美少女行出,她三兩步來到坑洞之前,也不嫌濕土黏膩,並起兩指往上面一抹,忽而冷笑一聲,撇嘴道:「我等來晚了一步,這裡的通明水參已經遭人取走了。」
高大男子正是那朱少辰,此刻聽聞這話,面上稍露不悅,一旁錦衣華服,濃眉大眼的男子見狀,立刻開口道:「朱道長,這可就與鄙人無關了,三年前鄙人初到暗河,發現此處長有通明水參,可惜那時沒有靈植夫在身邊,便不敢隨意採挖。如今將這消息告訴了您,水參卻為人捷足先登」
「本道自然知曉,這事情怪不得你。」朱少辰橫他一眼,不由怒極發笑,「若非途中遇上了薛嬙那伙人,耽誤本道不少時辰,也不會使這通明水參落到旁人手裡去!」
嵐初派薛嬙,亦是出身正道十宗,身家底蘊乃至實力,都不是其餘宗門弟子可比的,朱少辰一行人對其多有避讓,才未發生衝突,只可惜這番避讓繞行,也讓路程平白添了不少,到通明水參所在之處時,取走參藥的趙蓴等人,早已不見蹤影。
「通明水參對我的用處,不亞於那水行地脈之氣,此番無論如何,也得將它奪回來。」
聽得朱少辰咬牙切齒低語,碧衣少女的眼神卻往坑洞中一落,旁人都戰戰兢兢不敢言語,她竟撲哧一笑,轉頭道:「朱道兄莫急,依小妹看,這取走參藥的人,只怕還是熟人吶。」
「嗯?」朱少辰目光微閃,向前幾步到了少女身邊,「瑤妹有何見地?」
她附耳低言幾句,朱少辰眼中寒光一現,哼道:「瑤妹說是那碧心宮弟子取走了水參,有幾成把握?」
「雖不說十成十,但也總有個七八成了。」少女眉睫微斂,唇角勾起。
「夠了!」朱少辰撫掌一笑,當即就要攜人前去尋蹤覓跡,對先前留在此處的幾具屍身,倒全然無所在意。
而趙蓴等人尚不知曉此事,她等繞過幾處冒著寒氣的幽深窟穴,終於在一方近乎伸手不見五指的石洞內,發現了靈霖石筍的蹤跡。
此處寒意瀰漫,洞頂俱是冰晶懸掛,連地面都結足了一層寒霜,霜上雪白一片,毫無其餘痕跡,一瞧就是從無有人來過這裡。
呂琇利落轟碎了洞口密布的怪石,領著眾人踏上寒霜,才露出欣然一笑,向前指道:「董道友、陸道友!你二人快瞧,那不就是靈霖石筍?」
只見她指尖朝向之處,雪白寒霜向上拱起,形成一處小小冰丘,頂上還有水露滴答,一點一點落在丘上,將這冰丘淋得晶瑩剔透,而其中玉白可愛,形如竹筍的寶物,就封凍在冰丘之內,甚是喜人。
「正是正是!」陸筱然此刻心中大石落下,不由喜極而泣,與丈夫兩人先後上前,端詳著這尋覓多年的靈霖石筍,不敢移開眼神。
「讓在下來吧。」林知北頷首走去,自袖中摸了把巴掌長的錐刀出來,便開始小心翼翼地鑿起冰丘來。
靈霖石筍到底不如水參難采,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林知北便收了錐刀,將其中晶瑩玉潤,通身彷如玉雕的石筍納入盒中,遞給董、陸二人:「幸不辱命。」
他正鬆了口氣,眼神流轉間,又輕咦一聲,俯身下去細細端詳,猛然喜道:「師姐快來,是寒玉髓!」
這一叫喚,趙蓴與呂琇對望一眼,都是立時抬腳上前,只見取走靈霖石筍後,幾乎透明的冰丘地下,正緩緩流動著一汪牛乳模樣的液體,寒意逼人!
「寒玉髓又叫寒石乳,只在極寒之地孕育,有此物在,便怪不得此方暗河如此陰寒了。」呂琇亦是吃驚,不過驚訝之餘,更是喜形於色。
寒玉髓在冰下為液狀,一旦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