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岳纂抽取靈根時,丹田本應隨之破碎,卻是得那偶然得來的珠子相護,因禍得福有了今日之道途。
如今又面丹田之危,或也唯有此物能解!
趙蓴暗自咬牙,忍痛將身上珠子取下,自來了重霄世界中,它雖較先前更為色澤明艷,寶光璀璨,但卻再沒生出任何變動,當是平靜至極。
她不知如何驅使於它,便將珠子合於手心,抿唇坐定。
此時丹田已是搖搖欲墜,裂隙橫生,靈基液池滿溢之下,漸有傾瀉之危!
而蓮台傾覆,蓮子元神跌入液池,趙蓴心神大震,意識亦開始渙散。
恍惚間,她看見照生崖外有游龍一般的靈脈穿行,先前席捲一空的靈氣再被補足,這一回鯨吞靈氣的東西,卻不再是金火靈根,而是她合在手心的珠子!
珠子從手心躍出,熠熠生輝,忽地遁入丹田之內,看亂象處處。
蓮台覆,元神失,玉蓮折,丹田裂,金烏血火在液池動盪,靈根亂行時,只敢怯懦縮在角落,收起外焰凝成小小一點。
那珠子猛地扎入液池之中,將蓮台復正,又升在靈基之上,若一輪初陽,鎮壓四方。
有外界充沛靈氣灌入,丹田一切殘垣俱開始復原,先是修補丹田外壁之裂隙,而後是補全玉蓮斷折之處,液池風平浪靜後,蓮子元神躍出水面,再落於蓮台之上。
趙蓴始於此處,開始神識清明起來。
她看見金火靈根再次平靜緩和,纏繞一處,然而這回,趙蓴卻不欲就此收手了。
受心中玄奇之念所引,又有珠子鎮壓,她狠狠將兩者束縛一處,忍下頃刻間爆裂而出的震盪暴虐之感,便見兩者順應那相融之勢,竟真如她心中所想,開始融合。
成就築基之時,這兩靈根便難分你我,此刻向凝元而去,趙蓴終是能有將其徹底融盡的能力!
照生崖外,流云為之一散,天際萬里無雲,唯烈陽一處。
趙蓴丹田靈根亦如這輪煌煌大日,再不是金火之氣,而是浩烈剛正的大日氣息,先前兩抹細長的靈根之影,如今業已化為首尾相接,形如圓環的虛影。
三寸海外,幽州境內。
天妖族尊者冥冥中有所感知,忽地探手往天穹一揮,喜道:「大日外環而生輝,趙蓴果真走到了那一步,化金火靈根為大日靈根了!」
「如此,我便有助她之法。」尊者眼神微凝,兩手交握,從無雲之穹頂引下一縷天機,須臾後在她面前散出一幅畫面。
她不由心中大安,篤定道:「果真合我所想,天機指引乃是見趙蓴在大日之道上有所進境,才會隨之降下!」
畫面中,巍峨古城籠於陣陣風沙,正中王庭液池之內,一朵拳頭大小青碧蓮花含苞待放,三十六瓣蓮瓣層疊包裹,將蓮心深深隱藏,成為這一片荒古蒼涼中唯一的生機。
「原是在此處!」尊者立時尋到這三十六瓣淨木蓮花的具體方位,抬手化出一隻小小青羽鳥兒,送它往渡海往中州飛去。
照生崖洞府內的趙蓴,唯有劫後餘生之感,額上冷汗涔涔。
大日靈根雖成,但尊者口中的三十六瓣淨木蓮花仍未尋得,當是不可鬆懈!
她將珠子留于丹田內,以對大日靈根形成鎮壓之用,待一切平緩之後,才重拾先前中斷的步驟,開始煉化真氣灌注蓮台。
無靈根生變,蓮台所需真氣終是被緩緩填補完畢,面上自蓮子元神而起,向外凝出黑白二氣,迴環相連相分,漸漸化作兩儀之相,而趙蓴的第一絲真元,就如春筍尖芽一般,冒出了頭。
那真元通體赤金,如烈陽一般耀目,幾乎令人不可直視,既有火行之熾烈,又有金行之鋒銳,堅不可摧,柔韌凝實。
自真元生出之後,趙蓴心神一動,忽地借勢凌空而起,手中長劍出鞘,與她一併騰出洞府。
洞府外關博衍三人只見一道人影忽地現在崖上,黑劍橫於她手,人與劍俱是鋒芒頓出,劍尖向天穹一指,罡風隨之而動,有席捲八方之勢!
崖下銳金之氣無不受其引動,轟然暴起!
而後長劍斬落,悍然將靈氣震向兩旁,方圓百里內,但能視見之物,俱蟄伏
章兩百二五 兩儀終成真元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