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鎮銘知曉人心異動的厲害,當即鎖了那百來個被攛掇人血淨體的百姓,又聯合三十餘位凡體大士,以雷霆手段剿除水匪禍患。
此前他只知水匪為禍通商船隊,也領著城中衛隊行過剿滅之舉,可單以一城之力,難以徹底拔除這一隱害,水匪就如野草,面上那茬割去了,深埋土裡的根還留著,隨著年月漸長,新的草芽便又肆意生長起來。
若非是因為此回邪修為亂,十餘座城鎮的凡體大士盡皆聯手,恐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將這毒瘤給去了!
剿除水匪一事,於鎮銘做得極為張揚,光那匪首的頭顱就在各城城門之上,輪番懸掛了數日,同時又放出消息,講道此前城中屢有百姓失蹤之案,實是被水匪擄去,施行邪術,如今水匪已除,城中百姓可安心度日,不必心存憂慮。
百姓得知這一消息,先是大喜,後又小心謹慎一段時日,發現城中確實沒有人再失蹤,終是漸漸卸下防備,讚頌城主與義士們高義。
風平浪靜的這段時日,趙蓴一直藏身於城主府中。
她是夜深時刻入得城中的,本就無有多少百姓知曉,張家夫婦與那小童又得了於鎮銘的命令,知道此事輕重,均是三緘其口,另有當晚城中守門的衛隊,也被禁閉看管,唯恐消息走失,驚擾了焦世從。
她的任務期限只有兩月,若兩月未見異動,趙蓴就打算自行探查一番,便是如此還不見焦世從蹤跡的話,一是那邪修早已逃離此處,城中危機自然可解,二是邪修實力已經遠勝於她,此地百姓則陷於更為深重的陰霾之中。
趙蓴心事重重,暗道任務失敗也無妨,只但願不要是後者。
城中百姓鬆懈,於鎮銘卻不敢鬆懈,領著眾凡體大士暗中盯緊了十餘座城鎮,稍有異動,立時就能告知趙蓴。
然而風波不興,兩個月的時日即將要在趙蓴靜修中度過
「於城主,依你之說法,那邪修也可能早已離開了此處,我看近月來十餘座城池及犬牙角周邊都無什麼異動,怕是他在地鐘響過的那日,就已逃了吧!」說話之人名為鄒順元,正是三十餘位凡體大士之一。
他等在水匪剿除之前,就已數月不得休息,如今水匪已除,城中漸漸安定,卻仍要他們監視周遭,費時費力,心中無有怨言,確是不大可能。
「話雖如此,可若是邪修仍潛伏於此,就待著我等鬆懈下來呢?」於鎮銘捋須搖頭,並不贊同鄒順元之說法,「我亦知曉各位義士為犬牙角安危勞心費神,只是如今還不是放下防備的時候,須得再等等。」等到昭衍仙宗來的趙修士將周遭徹底探查一遍,也可叫他稍稍安心。
「鎮銘,自禍亂初起到如今,已有半年之久,半年裡,諸位義士從未鬆懈過半刻,當是極為疲倦,再這般下去,既是邪修再臨,義士們也難以全力相搏。」此人為鄰城城主,喚作匡英梅,她瞧著不過三十許人,面上有些許疲態,與於鎮銘相交多年,是為摯友。
她之考慮,正中其餘數位城主下懷,於鎮銘是有口也難辨,又不能將趙蓴之事告知,皆因多個人知曉便是多一分走漏風聲的風險,更難說義士中再無孫守悌之輩。
「依我看不如這樣。」匡英梅雙手相合置於膝上,神色沉靜,語氣倒是十分苦口婆心,「我等城主們有守城之責,自當留下,義士們可先歸家修整,若是幾位城主疲乏,就再由義士們頂上,兩相交替,雖是防備力度不如從前,但也能讓大傢伙兒輕鬆些。」
立時便有人出言附和:「匡城主此言不錯,邪修禍患未解,正當讓義士們留存戰力才是。」
「我亦贊成匡城主的說法!」
「合該如此。」
於鎮銘蹙眉長嘆一聲,從椅上站起,身軀高大,有如山嶽,許久才聽他沉聲道:「既都贊成,那便如此罷。」
屋中眾人又細細商討了些水匪除滅後,船隊通行之事。
輪替之法施行三日後,離兩月之期,便只剩下兩日,趙蓴已著手準備大探四方,於鎮銘卻是疾步前來,言道:「趙道友,有一事要讓你知曉!」
「可是有了異動?」她從蒲團上起身,抖了抖兩袖,眉頭緊蹙。
「倒也不算異動,只是有幾分怪異。」於鎮銘微微搖頭,
章一百三四 隱患未除疑蹤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