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些東西陡然現出,自是叫一眾修士心頭直顫,更莫說漫天寶物之內,並不乏淨炁真晶、五行玉露等必不可少的修行資源,眼下只懸於半空,便就叫人眼饞不已,恨不得出手搶奪!
待寶物落到修士附近,立刻便被手快之人掠入袖中,然而還未等他看過所擒何物,自己卻就成了眾矢之的,先前還在身邊的幾個真嬰,如今已是換了一副臉色,不管不顧向他殺來。
有人奪了東西到手後,轉身便往來處奔去,心知自己雙拳難敵四手,便不欲在如此危險之處久留。只是他有去意,旁人卻不見得願意放過此人,一時間在這大殿之內,八座金身之下,已然是遁光四起,氣機涌流,誰能棋高一籌,尚未可知。
房師兄觀見眼前亂象,亦是長舒口氣,暗道此計可成,其身後金台教弟子遙望著漫天寶物,卻是瞪圓了眼睛,心中狂跳不止。
「待我等取回功德法衣,助掌教成就洞虛之境,此些寶物自將是唾手可得,爾等切不可因目光短淺誤了宗門大事!」房師兄不必回頭也能知曉,這殿中之物對弟子們的觸動有多大。此亦怪不了他們,金台教立宗於界南地域,委實比不得北地仙山那等鍾靈毓秀之地,宗門積貧積弱,弟子們也不曾見過好物,到如今為這殿中之物群情激奮,自不足為奇。
幾個弟子聽得此話,頓時心頭一震,能被宗門委以重任的人,必然不是愚鈍固執之輩,若不能取回那功德法衣,金台教便無法在這虎狼環伺的境地下立足,他們這些依附宗門而生的弟子,離了金台教更無法安穩修行,便拿了這些珍奇寶物到手也是無用。
眼前要事究竟孰輕孰重,他等盡皆明了於心!
趙蓴伸手一招,附近之物便盡數到了她袖袍之內,其餘東西她無甚興趣,倒是這修行不可或缺的淨炁真晶與五行玉露,卻都是多多益善,便是自己用不著了,來日也可交給身邊之人,亦或者拿了去換別的所需,也是旁人難以拒絕的硬通之貨。
她本就是衝著這些東西而來,出手之際快如雷霆,旁人縱是全力施為,也很難觸及趙蓴衣角。才不過片刻功夫,散落到附近來的寶物就已被她取走十之七八,周遭修士見此,心頭難免有些不甘不願。
「這是」
一身材高大,面容剛毅的中年男子呼吸微滯,正是瞪著眼睛把眼前之物略略瞧看了一番,只見一團金光之內,裹著枚拇指大小的水珠。這水珠倒也生得奇特,初時瞧去只是一片透明,無甚神奇之處,等多看兩眼卻又覺得五光十色斑斕無比,叫人忍不住將之拿入手中細細觀摩。
他心如擂鼓,忍不住暗中驚道一聲:
「難道這就是五行玉露!」
聽聞此物煉製工序十分艱難,一向是有價無市,哪怕外化尊者見了此物,怕也按捺不住爭搶之心。而五行玉露雖只是外化境界修行所需,他如今並不能用,但若能拿到手來換取旁的東西,便是淨炁真晶都能要到許多來。像他這類沒有師承的散修,丁點修行資源也須分毫必爭,現下有如此奇珍降於面前,又怎說不是他氣運當頭呢?
這男子呼吸一緊,兩頰飛快染上潮紅顏色,便看他伸手就要向那五行玉露抓去,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劍光卻如晴天霹靂打來,驟然將他雙目一痛,忍不住閉了眼去。
到底是心憂寶物歸屬,此人以手掩面略微睜開眼睛,便就瞧見一束髮女子將五行玉露收入袖中,隨後化作一道劍光,繼又朝著其餘地方遁去。她的速度快得驚人,似驟風又更像疾雷,忽然而現,又忽然而去,看上去一心撲在寶物之上,並不主動與人爭鬥。
在場修士從十六處入口分別進入地宮洞府,故也有不識得趙蓴臉貌之人,此人早將面前五行玉露認定為自己之物,眼下忽然被趙蓴給搶去,立時便就勃然大怒,自兩袖中凝出一團青灰色煙雲,向前追趕而去。
他這一通遁法倒是陣仗不小,身側煙雲一起,立刻便將四周之人屏退下去,周遭修士突然被這力量一推,無不皺眉怒目向這遁行之人砍看去,可等看清了這煙雲中的男子後,不少人卻急匆匆移開目光,生怕被他尋了過來。
「不好!怎的偏在這裡遇見了他,聽說吳川此人曾得過一樁機緣,故在數百年前便已成功修成法身,雖不知等階如何,但也不是我輩之人能夠
章兩百三七 捷足先登覺異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