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想到了前世,其實無論是古代的文人,亦或是後世的網友,都不乏有人展開想像力,結合古籍記載,刻畫神話生物。
她看過無數這種類型的作品,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如今作畫之時,下意識的就會參照一二。
「原來如此..恕老道多嘴,還是想問問,道友為什麼要畫這棵不存在於現實的神樹呢?」
丹陽子細細咀嚼謝憐所說的話,只感覺這位謝道友所言真是漏洞百出,先說只是神話傳言,接下來又說自己有朦朧的印象...這根本就無法自圓其說嘛。。
不過,並不重要。
丹陽子早就從跛道人那裡得到了足夠的心理準備,知道謝憐本來就是一個謎一樣的人物。
「謝某要畫的並不是扶桑樹,而是居住在扶桑樹上的一隻神鳥。」
「神鳥?」
「嗯,名為金烏,周身羽毛呈現赤金色,天生善於御火,三足,又被稱之為三足金烏。」
「此神鳥有何來歷?竟然能居住在神樹之上?」
「要說來歷,那可就多了,有說此鳥乃是太陽神鳥,本就是最初的太陽,自東邊飛起,照亮大地,最後在西邊落下,夜幕降臨;也有人說金烏是天帝的孩子,天生尊貴,皇者之風,不過這些都只是傳言,沒有定數。」
謝憐看著畫卷,現在雖然連半成品都算不上,但總有一日,她會畫出心目中的金烏,使其活躍在紙上的。
「古語有云:東海之東,岱輿之山,上有扶桑之樹,樹高萬丈。樹顛有天雞,為巢於上。每夜至子時則天雞鳴,而日中陽鳥應之;陽鳥鳴則天下之雞皆鳴。」
謝憐兒時和無數孩子一樣,在聽那些精彩紛呈,光怪陸離的神話故事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投入。
孩子的想像力是最為天馬行空的,再怎麼離奇的故事,總能被孩子接納,並且賦予不一樣的色彩。
但丹陽子不一樣,他沒有天馬行空的想像力,他很務實,他結合著自己的畢生閱歷,將自身代入到了謝憐所說的神話之中。
然後就感受到了自身是何等的渺小..
如果謝憐僅僅只是說金烏有多麼多麼的強大,他也許會驚訝,但不會像現在這麼的震撼。
可偏偏謝憐用太陽作為例子,那就給了他一個切實的參照之物,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力。
太陽是什麼?
太陽一切生命賴以生存的保證,能夠帶來溫暖和新生,同樣能夠帶來死亡和毀滅。
雖然丹陽子已經是真仙,但他卻也從來沒有真正接近過太陽,幾乎每一個真仙都知道,太陽之中有大恐怖,不想死的都不會過於靠近...
而在謝憐剛剛所說的那個故事裡,三足金烏便是最古老的太陽...
就以故事本身而言,丹陽子只覺得荒謬。
若是別人所說,他最多就是笑笑,然後便拋諸於腦後。
但說這番話的偏偏是謝憐,這就讓他有些難以判斷了。
丹陽子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比較好了,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
「先前我那劣徒提過,說謝道友對觀想法似乎很感興趣,甚至在嘗試修行?」
謝憐點了點頭。
「正是。」
丹陽子手指著畫卷,一個大膽的念頭湧上心頭。
「該不會...謝道友是想虛構出那三足金烏,作為自己的觀想物吧?」
他早在看到畫卷的時候,就產生了猜想。
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謝憐要畫的,竟是這等聞所未聞的神奇之物。
「正如道友所言。」
難得有一位真仙當面,謝憐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請教的機會,連忙問道。
「道友看來,可有成功的機會?」
丹陽子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回答道。
「只能說很難,很難。」
「我聽魯道長說過,曾有一位清羽道人,自創出了觀想物?」
「是有此事,但卻和道友這種情況大不相同,清羽道友觀想的那隻九色神鹿,乃是其前世記憶遺留的一道痕跡,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