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皆是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清歡,難道不是衛子悅的女兒?
諸多證據已經表明了她的身份,不是嗎?
最好的證明,就是從知秋房裡搜到的暗器、秘籍。
在這樣的鐵證下,顧清歡還能怎麼辯駁?
「這麼說……你不是衛子悅之女?」
在眾人靜默,神色各異時,皇上打破了沉默。
顧清歡語氣肯定「臣女自然不是衛子悅之女,臣女的娘親……」
說到這裡,顧清歡的眼神溫柔了一些,還帶著些許自嘲「臣女的娘親,不僅不是衛子悅,甚至是一個,說出來大家都不曾聽過,沒有姓氏,不知父母的女子,她叫……小七。」
聽到這話,一旁的顧以賢終於明白了什麼,眼圈微紅。
原來……是這樣啊。
答案,原來這麼簡單。
他的妻子,小七……
那個承載了他所有愛意,於是被他取名為艾予戚的妻子,從未騙過他。
如他那般誠實,不顧一切愛著他的妻子那般,他的妻子,也是拼盡一切,來到了他的身邊。
一旁,顧何氏站在椅子邊,不知何時,老淚縱橫,她終於知道,二十多年前,那個懷著他們顧家血肉的女子,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痛苦磨難,才來到他們的跟前。
「小七?」
聽到這個答案,皇上微微一愣,「她是……?」
如顧清歡所說,在場眾人聽到這個名字後,皆露出疑惑的神色,並不認識這個所謂的「小七。」
顧清歡並不意外,她垂下眼眸,平靜的說道「這就要從二十二年前,衛國公造反失敗,衛子悅逃亡的那一日說起,與衛子悅逃亡的,不止衛子悅一人,大概……是兩人。」
「一共三人。」
這時,一直沉默的言昭開口,補充了顧清歡的話。
顧清歡聞言,微微一頓,她看了眼言昭,眼角微紅,輕聲道「一共三人嗎……原來是三個人啊。」
話語間,帶著些許心疼。
眾人並不清楚,她到底在心疼什麼。
「除衛子悅以外,與她一同逃亡的,還有另外兩人。」
顧清歡斂起多餘的情緒,繼續說道「那兩人,不是外人,正是衛國公為他心愛的女兒,從小費心培養的死士!」
最後二字,顧清歡的語氣有些重。
「衛國公造反失敗,大勢已去,想要在遍布皇帝聖威的大璋王朝下逃亡隱匿,並非什麼簡單的事。」
顧清歡又拍了一記皇帝的馬屁。
這一次,皇帝有些哭笑不得,他能看出來,顧清歡的情緒有些沉重,這種情況下還要開開玩笑,顧家人真是……
有趣的很。
思及此處,皇帝忽然想起,二十多年前,顧家為了助他平反,老永安侯失去了唯一的弟弟。
那時,尚且壯年的老永安侯一夜白髮,老的不成樣子,沒過幾年,就去了。
皇帝心中一嘆,眼中掠過一絲傷感。
「既然無法輕易逃亡隱匿,不如做一個障眼法。」
這時,顧清歡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皇帝的回憶,「讓衛子悅『死』一次,給那些追兵一個交代就好了。」
聽到這話,眾人一怔。
話說到這份上,他們隱約明白了什麼。
「可衛子悅怎麼能死?」
顧清歡又道「所以,死的不能是衛子悅,可必須要給身後的追兵一個交代——那麼答案就很明顯了,那兩名死士,其中一名要為了衛子悅去死,換上衛子悅的衣服,梳與衛子悅一樣的髮髻,被另一名死士殺掉,劃爛臉,讓人無法分辨她的容貌,代替衛子悅,落入追兵手中,帶回去交差。」
「……正常情況,理應如此。」
顧清歡抬頭,看向眾人,扯了扯嘴角「可如果,那個死士不想死呢?作為死士,為了主人去死,是應該的,想必大家也覺得這樣才對吧?」
「可如果,那個死士是以另外一個身份來做出選擇呢?」
顧清歡話鋒一轉「她若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做出了想要活下來的選擇呢?」
一旁,顧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