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聞言,面色陰沉。
的確,他曾說過這樣的話。
製鹽乃救國之功。
皇帝當年從陳晚山手裡得到製鹽方子,試驗成功後,便意識到,自己的功績將會在大璋王朝的史書上,落下濃濃一筆。
為了表示嘉獎,他這些年對陳晚山極為看重,使得本是陳家遠親,不被陳家看重的陳晚山,這些年坐穩了丞相之位。
因此,陳晚山所在的陳家支脈,跟著沾了光,雞犬升天!
他自認對陳晚山不薄,直到後來,他聽說了一些有關於陳晚山和淑妃的風言風語。
皇帝本想將那些少年春事當成笑話,他人針對、功績陳晚山的謠言。
可當他看著自己的二兒子長得並不像自己,反而與陳晚山有幾分神似時,他就知道,他騙不過自己了!
只是,懷疑歸懷疑,皇帝一直沒有證據。
再加上陳晚山製鹽之功如救國之功,他若是無故對陳晚山下手,只會給群臣留下話柄。
陳家也不會善罷甘休。
皇帝一直在忍。
直至今日。
當顧清歡站出來,與陳晚山對峙,指向司修遠時,皇帝就知道,某些答案,即將浮出水面。
當看到兩人的腳時,皇帝心中並無快意,只有……
恨!
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戴上一頂綠帽子。
更何況,還是這世間最高位的男人!
看著下方拼命求饒的陳晚山,皇帝只恨自己當年被功績蒙了眼,給陳晚山許下了太重的承諾!
此時此刻,皇帝只覺有些下不來台。
殺掉陳晚山,他將會成為一個笑話,甚至被那群迂腐死板的史官批判。
不殺陳晚山,他仍是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從今往後,永永遠遠,凡是聽到他名字的人,都會笑得直不起腰吧?
皇帝抓緊了椅子的扶手,青筋暴起,像是要將木製扶手捏碎!
就在這時候,一個清幽淡漠的聲音響起——
「剛剛還有一個故事忘了講,因為與臣女的身世無關,暫且擱下了。」
這道聲音,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從陳晚山身上,拉到那邊。
是顧清歡。
顧清歡從旁走到堂中,忽然朝皇上跪下,高聲道「皇上,臣女要為臣女的一位姐姐正名!將她被人奪走的榮譽,從那奸人手裡拿回來!」
話音落下,堂內大多數人都是一頭霧水,唯有部分人露出異色。
陳晚山更是渾身一震,意識到了什麼,他大喊道「皇上!饒命啊!您說過,您——」
他想要將話題拉回到自己身上,若是讓顧清歡開口,一切就晚了!
「給朕堵了他的嘴!」
然而,皇帝冷聲喝道,宮廷侍衛毫不猶豫將陳晚山的嘴堵上。
為防意外,他們還堵上了司修遠的嘴。
至於與他們同一邊的知月,也被押下,毫無反抗之力。
「你的姐姐?」
堵上陳晚山的嘴,皇帝只覺耳邊清淨了許多,他緊緊盯著顧清歡,直覺告訴他,顧清歡接下來要說的話,會為他解決現在兩難的局面,「朕記得,你家只有你一個女兒。」
「是。」
顧清歡將頭抬了起來,肅容道「臣女家裡,的確只有臣女一個女兒,臣女所說的姐姐,是臣女小時候冬日賑災時,遇到的一位寡婦,臣女與那位寡婦的感情甚好,所以叫她姐姐。」
冬日賑災?
皇帝隱隱有些印象,當初永安侯府為了這位掌上明珠,可是費了不少心,不僅給那些吃不飽的人施粥,還提供熱水澡、乾淨衣服。
此事當時被朝堂上一些臣子批判過,認為永安侯府奢侈浪費,但都被永安侯以「小女喜歡」這一理由給擋了回去。
皇帝只有兒子,並無公主,這些年想要一個小女兒,也沒什麼機會,但對小女孩很是喜愛,聽說此事後,並未批判永安侯府,反倒任由永安侯府去了。
「原來是那件事。」
皇帝瞭然,隨即問道「你先前說,你要為那寡婦正名?」
「是。」
顧
第兩百四十三章 為白芷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