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恬想到當時與浮笙一決生死的場景,仍舊心有餘悸,聞言關切道:「那你此時豈不是精血虧損?」
郁景容看著陶子恬,片刻後搖頭,「精血又豈是輕易能強占?若不是他強行將我精血融入自己體內,加之……噬靈藤對他雪上加霜,以我當時不過元嬰期修為,反而奈何不了他,如今精血已經回到體內,你無需擔憂。」
陶子恬點頭放心,又感嘆道:「浮笙此人也算作繭自縛,可恨得很。」
郁景容又繼續道:「□□的記憶也不清晰,不知道何去何從,不知道今夕何夕。浮笙修為高深,最初確實福澤百姓,受眾生景仰,然而日復一日,他魔心深種,又因為肉身損毀,元神卻依舊強大,便分出元神強占別人的軀體,所謂的大神使不過是他為自己惡行巧設的名目,實則都是與他元神相合的容器罷了。浮笙借神使、最高神殿,利用信仰支配那方世界無數年,克里斯也是他私心之下被奪舍的人之一,只是不巧的是,莫妮卡擅闖禁地,禁地中藏著浮笙的正身,導致他怒下殺手,然而莫妮卡卻僥倖死裡逃生,又被我□□尋到,索性助她一臂之力。」
陶子恬不知道想到什麼,沉思片刻,過後又道:「浮笙妄奪世間靈氣,篡改天地運勢,強行奪舍,取人性命,這種種惡行不一而足,死不足惜,天道公正,終究是站在我們這邊,只是……」他神情黯淡下來,「只是祖年兄他……」
郁景容安慰道:「杜祖年也是□□行走在世間,雖然□□被滅,正身也會受到波及,但若好生修養,日後總是會恢復的。」
陶子恬大喜,心裡另有擔憂,浮笙身份不明,但種種跡象都表明他來歷驚人,雖然杜祖年站在他們這邊,又有那位東陽老祖幫襯,可他始終寢食難安。
那些大能,修為高深,與日月同壽,輕易可排山倒海,而凡人相比猶如螻蟻。郁景容同這些大能結下因果,必然背後還有什麼不凡的來歷,然而他與郁景容在他們面前毫無自保之力,平日可以拿出來顯耀的關係,這會兒在陶子恬看來不啻於心腹之患,必有後憂。陶子恬想著遲疑道:「你可想起雲途此人?」
依照當日浮笙言行態度,雲途便是郁景容無疑,只是修士身死道消,神魂亦要消散,卻不知道景容身份如何從雲途轉變而來。
郁景容搖頭,「□□記憶本來就零碎。」
陶子恬忽然又釋懷,他與郁景容也算經歷過大難,如今既然已經化險為夷,也不必急於現在就計較日後之事,不如先順其自然。
想明白後,陶子恬頓覺湯泉舒適,仿佛體內的雜質都被靈泉帶出體外,他愜意地靠在池邊上,臉頰紅通通的,笑吟吟看著郁景容。
郁景容垂下眼帘,睫毛上仿佛掛著水珠,陶子恬仔細看著,便想動手摸一摸。
郁景容道:「你先前在外頭幾日可好?」
陶子恬道:「模糊醒來,置身在陌生之處,初時的確有些錯亂,但想起前事,本來是將死之人,如今又撿回一條性命,高興還來不及,旁的也沒什麼關係了,又恰好遇到秦道友,得她相助,收留我多日,只是打算離開五行宗的時候遇上妖修發難,很是驚險,不過你來得恰是時候,以後五行宗上下怕都要以你為信仰了。」他說著笑了起來,很是與有榮焉。
&沒事便好。」
&你說說,我是怎麼流落到外頭的?」陶子恬撩著他頭髮問。
「……」郁景容眼神凌厲,語聲冷然道:「就如同我先前與你所說,承天仙宗弟子無數,總不是全部同氣連枝的。」
陶子恬恍然想起來,「說到這個,當初那個害你元神受損的同門,如今莫不是還在承天仙宗里?」
郁景容點頭,嗤笑一聲,「害人終害己,自然不會有好下場,而傷害你之人,我一定也讓她付出代價。」
陶子恬點頭,握著他的手由衷道:「你量力而行,若是不方便,也不急於這一時痛快。」
郁景容伸手,碰觸陶子恬的臉頰。
陶子恬對他笑,眼睛彎彎的,嘴邊還有小巧的梨渦,郁景容將他按了下去,側頭親近過來,陶子恬看著那筆挺的鼻子,先發制人,在郁景容鼻頭上啃了一口,又高興笑了起來。
「……胡鬧。」郁景容帶著些寵溺道。
湯泉濕熱,兩人舉止親
90.承天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