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令顧旻好好待在屋裡哪兒也別去,就怕被不知名的蟲子咬了,再次催發羅剎七毒。
如今好了,顧旻竟然被毒蛇咬了,若不是慕陽原本就理出以蛇放毒血的法子,搶救得宜,只怕先前的辛苦全都白費,青鳶山又多了一冢孤墳。
顧旻倒好,人才清醒過來,就逼迫慕陽起誓,絕對不許告訴慕榕他差點兒一命歸西。
她心裡已經夠苦了,不需要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徒增煩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問歸處,不計生死,值得嗎?慕陽又惱火又無奈,乾脆一語道破顧旻的心思,他卻沒急著否認,只是撐著灰敗的臉色一笑,「看來人世間也有慕三公子束手無策的難題,看你著急當然值。」
慕陽:「......」他不打病人的!
只是真的值得嗎?顧旻也在心底問了問自己,冒著曝光秘密的危險,橫豎不過是個死,這條命就算腐爛如泥,只要能護她一時半刻的安好,死又有何懼?
他最擔心的是......當慕榕得知所有真相,又會用什麼眼光看他?還會像個笑嘻嘻的小壞蛋,輕浮又嘴賤的叫他一聲小乞丐?
墨王肯定也察覺到事有蹊蹺,竟然如此耐心淡定,還將慕榕留在青鳶山,這又是何意?難道就不怕他......顧旻閉眼不敢再想,也不願再想,就當作是上天垂憐他前半生吃過的苦,在他油盡燈枯前的這段路,給了點最後的恩惠吧。
來自京城的信使秘密抵達青鳶山,傳詔顧旻即刻啟程回京面聖。
在此同時,龍武軍天樞營里卻氣氛肅殺,為一封赤炎送回來的密信,溫暖初春瞬間有如歲寒隆冬,冷颼颼的低氣壓盤旋,任誰靠近天樞閣都只能繞道走。
「一切安好,勿念勿尋。」
青洛捧著墨雲霄遞過來的信箋,心驚膽顫地讀了又讀,若不是他太熟悉赤炎的筆跡跟暗號,肯定會覺得這是個冒充的假貨。
主子可是下令讓赤炎回報青鳶山的所有風吹草動,他倒好,八個不明不白的大字就交代了一切。
整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