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手機在掌心持續發聲
那個在白日裡
就在喬樾準備問第三遍的時候
她打他已經形成套路
出手敲打的位置都已經對她的力道有了免疫力
她吸了口氣
&問我這種雜七雜八沒用的事兒
她的視線犀利
&我這些兒女情長
她的動作和她的話速度一樣快
讓人猝不及防
在這個喬樾以為平靜了許久
她下車
只留給他
喬樾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慢慢收緊
弄巧成拙
他是不需要她教他如何拒絕
他不需要建議
他已經在聽到邀約的第一時刻便回絕了對方
沒有任何猶豫
可現在
春逝
那麼多年
他竟然過了這麼多年
人人謂而今的他自信
鮮有人知道他也曾自卑
除了他更沒有人知道
他一生中遭遇的劫難很多
夜裡
商流沙沒有關窗
近幾年活得越來越固執
可瘋癲狂歡
買這座小院時
許久不碰
習慣的力量和不再習慣的力量都是可怕的
初碰這個東西的時候
那個想活八百年
虞聽病重時曾經對她說
煙
人在少時總會有這樣一個因為教室座次相鄰而關係起步
但沒有人告訴過她
她和虞聽一起嘗煙的味道
看虞聽在醫院裡偷襲醫生側臉
和她一起剪掉長發
她更看過很多虞聽自詡寫得最好看的那三個字
還聽虞聽自嘲
虞聽說自己想得開
死就死
如果沒見過她薄被下抖動的身影
虞聽說希望她和許驚蟄保持聯繫
這世上沒人能替代別人
商流沙不想
他聯繫
頭皮微麻
午後喬樾問得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