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顯然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寵天戈不是要逃跑,而是要去見自己的老闆。
只是……老闆他……
他的老闆,自然就是本應該已經死掉的尹子微。
尹子微的心臟天生長得就和正常人不一樣,位置偏右,這一點可以說是他的秘密,也是他的底牌。不知道的人按照正常人心臟所在的位置朝他開槍,他身為血肉之軀,的確也會中槍,但卻不會一下子被打中心臟。
所以,尹子微早就做了最壞的準備——假如自己真的要和安德烈·洛維奇交手,心臟異位是他的第一重防護色,而汪紫婷就是他的第二重秘密武器。
女人想要的東西,往往比男人簡單得多,大多數女人不在乎權勢地位,她們只想要一個溫暖的家,不需要太富有,只要夫妻相愛,兒女平安。汪紫婷也不例外。
雖然她至今都沒有完全弄清楚,安德烈·洛維奇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但儘管如此,汪紫婷的心中還是存有一絲僥倖,希望自己能夠和他有一個好的結果。
所以,尹子微就是抓住了這一點,在汪紫婷留在他的私人診所期間,暗中給她洗腦,讓她誤以為安德烈·洛維奇不肯回頭,除非自己能夠說服他。
「我?我怎麼能說服他?我根本就不了解他……」
最初,一聽到尹子微的話,汪紫婷便頻頻搖頭,怎麼都不肯答應。然而,尹子微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而且他是她的救命恩人,本身就帶有一種令人信服的氣質,幾乎不可能令汪紫婷產生懷疑。
在他的百般說服之下,她對於自己要做的事情似乎接受了很多。
當尹子微借著體檢的機會,將那把小小的手槍塞進她腰間的時候,汪紫婷一言不發,甚至還輕輕地用手指觸碰了一下冰涼的金屬槍身。
她不是從來沒有摸過槍,也會開槍,以前都是訓練,真刀真槍倒是還未曾有過。
「別害怕,安德烈的身體好得很,假如你打到腿,或者手臂,都是不會危及生命的。這是一個很好的方法,只是做給別人眼法,金蟬脫殼,懂嗎?」
汪紫婷想起尹子微之前和自己說過的話,將衣服整理好,遮擋住那把槍。
如果沒有欒馳的突然趕到,那麼,對於尹子微來說,今天晚上絕對會是一個美好之夜。只可惜,他沒有想到,安德烈竟然會和欒馳暗中聯手,兩個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個負責牽制著他的全部注意力,而另一個就負責偷襲。
「聽著,我再說一遍,帶我去見尹子微,馬上!」
不管身邊的保鏢能不能聽懂,寵天戈又大聲用外語說了一遍。
保鏢聽懂了,只是還在猶豫不決。
見狀,寵天戈懶得再和他廢話,他直接曲起一條腿,快走兩步,用沒受過傷的那個膝蓋朝著保鏢的小腹上重重一頂,同時雙手掰下他的脖子,迫使著將近一米九的保鏢不得不彎下腰來,蜷著身體,低頭聽他說話。
「要命的話,就別亂動!」
說著,寵天戈按著保鏢的高大身體,撞開房間的門,讓他走在前面,自己則是用他的身體來掩映著,跟在後面。
雖然一門之隔,但房間內的血腥味道已經重得嚇人了。
房間裡的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從門口開始,血漬一路蔓延,原本紅色的血落在地毯上,形成了一灘灘深色的痕跡,尚未完全乾涸。
寵天戈動了動鼻子,又眼血跡,心頭的不安越發擴大。
有人受傷了,很明顯。
是誰受傷?
心頭閃過一絲忐忑,在這種時候,寵天戈最擔心的就是安德烈·洛維奇落在尹子微的手上。如果真是這樣,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如果他死了,也就罷了。萬一被他逃脫,以他的性格,絕對會以百倍萬倍去討回來。到時候,那就不僅僅只是他們兩方的廝殺,將會牽扯到很多關係,錯綜複雜,異常棘手。
「這是怎麼回事兒?」
寵天戈稍一用力,一隻手卡著保鏢的脖子,低聲質問道。
「尹尹先生中槍了……」
情況特殊,眼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傢伙,自己假如不說實話,很有可能死在他的手上,保鏢不敢再猶豫,馬上實話實說。
「什麼?」
第七十章命,不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