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一聲令下,門外御林軍奔入,不容分說,已將耶律邯按倒在地,反剪雙手。筆神閣 bishenge.com
耶律邯大驚,拼命掙扎,連聲喊道:「父皇,兒臣冤枉!兒臣不曾做過,這必是旁人構陷,求父皇明察!」
「旁人構陷?」皇帝霍然起身,手指向他一指,話還不曾出口,卻覺眼前一陣昏黑,閉一閉眼,才勉強壓下,咬牙道:「你……你……」氣結之下,只說出兩個「你」字,再說不出話來。
「父皇!」耶律辰見他臉色青白,暗吃一驚,忙上前一步,躬身道,「父皇一夜辛勞,如今小廝未獲,一眾人犯未曾押回,此案仍千頭萬緒,兒臣請旨,先將四皇兄羈押,等一切查明,再行定奪!」
皇帝深吸一口氣,望向耶律邯的眸光滿是失望,搖頭道:「還要查什麼?且不說私自養兵,勾結黑岩,便是……便是他命人誅殺同胞兄弟,又一再殺人滅口,便……便罪不可恕!」只是,眼前這個,終究是自己看著從小長大的兒子,說是「罪不可恕」,可是要下旨處置,還是心有不忍,擺手道,「奪去王位,押入大理寺,等到一干人犯回京,再行處置罷!」
旨意一下,整個人似泄了口氣,往後跌坐回御座。大理寺少卿田立言聞命,即刻出列領旨,喚來大理寺的幾名差役,押耶律邯出去。
耶律邯連連掙扎,大聲道:「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啊……」
只是到了此刻,殿內君臣誰還理他?差役橫拖倒拉,拖出殿去。
這已是第二個被廢去王位的皇子!
眾皇子見狀,都驚的噤聲,哪裡敢出一聲?耶律亭卻瞧的快意無比,躬身道:「父皇英明!」
皇帝向他一望,抬頭望向殿外,遙遙的,五鳳樓上更鼓已響,很快就要天亮。
五皇子耶律昊見他臉色蒼白,上前躬身道:「父皇,父皇一夜未眠,想已勞累,還請父皇保重龍體,方是萬民之福!」xdw8
保重龍體?
皇帝閉閉眼睛,擺手道:「若再無旁的事,退朝罷!」扶住龐白的手起身,卻在步下御階時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耶律辰眼疾手快,搶前一步扶住,擔心問道:「父皇可有什麼不妥?」
「不妥?」皇帝低聲重複,搖頭
頭道,「朕能有什麼不妥?不過是疲累些罷了!」推開他的手,扶著龐白徑出大殿,隨著小太監的吆喝聲,很快消失在殿外。
太子長吁一口氣,向眾人擺手道:「勞累一夜,都散了罷!」也跟著大步出殿。
耶律郯聞言連忙喚人進來將餘下人犯一併押入刑部,單等日後楚遠大軍回師,再行定奪。
巴元九抱住巴楊屍身,心中哀痛之餘,更是滿心的憤恨,見刑部的人前來,抬頭向幾人狠望。
耶律郯皺眉道:「巴統領,如今那小廝還不曾尋獲,巴公子為誰所害,尚不分明,還是將屍體暫存刑部殮房,進一步查證才是!」
巴元九額角青筋崩現,卻並不鬆手。
耶律辰向他望去一眼,搖頭道:「或者,巴統領寧願令公子含冤,真兇逍遙?」
巴元九身子一震,霍然抬頭,切齒向他注視,一字一字咬牙道:「多蒙九殿下提醒!」慢慢將手鬆開,任刑部的人將巴楊屍體抬去。
在他心裡,若不是耶律辰回京,一意追查綠洲遇刺一事,又如何會逼的真兇狗急跳牆,殺自己的兒子滅口?
只是此刻雖滿心憤恨,話卻無法出口,只是慢慢起身,默默退後幾步,木然望著眾臣出殿。
等到眾人走出宮門,但見東方署色已顯,很快就要天亮,一時頗有恍然隔世之感。
這一夜,只因綠洲行刺一案,不止牽扯出許多人來,更有巴楊身亡,耶律邯被廢。
一個勢盛的皇子就此淪為階下囚,隨後而來的,怕不止是一方富商錢家的沒落,朝中勢力,也會將有一回小規模的重組。不止以前四皇子一黨心有戚戚,急於再尋良木而棲,縱是其餘朝臣,也心存觀望。
而其間最受矚目的,自然是初初洗脫嫌疑,又屢立大功的鈺王殿下。如今,當朝皇子,勢力最大,風頭最勁的,當非他莫屬。
在鈺王之外,便是今日在殿上屢屢發難,終於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