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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的天地,只有辛婉君的輕蔑的笑聲。
「焚天,殺了她!」
一聲令下,之前還在雲巔的火龍突地的嘶鳴,響徹雲霄,而後便見它滑翔而下,火龍與那強烈的火光融為一體,難分一二,火海之下,火龍粗壯的尾部突地朝輕歌橫掃過去,輕歌連連後退,胭脂色的長衫被風掀起,綰髮的翡翠簪落在地上,三千青絲瀉了下來,拂在臉上,遮住如畫般的眉目。
無數席位,鎏金椅上,男子突地起身。
墨邪訥訥的看著往下落,湮沒在火海中的翡翠簪,指尖止不住的發顫。
心裡雖有失落,更多的卻是擔心輕歌的安危。
輕歌腳踩大火,及腰青絲垂了下來,她正想急速後退躲過火龍的攻擊時,看見那一點碧綠的光投進茫茫火光。
瞳孔驟然緊縮,輕歌不再往後退,背朝火龍,在一眾錯愕的目光之中蹲了下來,以靈氣感應,終是找到了那一抹碧綠,她將的翡翠簪撿起,朝墨邪看去,嘴角勾勒出一抹粲然的笑,神采飛揚。
然,起身的剎那火龍的尾巴呼嘯過來,撞在她的背部,脊骨仿佛斷裂,輕歌身子飛掠出去,摔在火海之中,臉部朝下,撞出了滿額的血,血液流在睫翼上,痴纏,輕掛,半點嫵媚萬種風情,輕歌眼角抽動了下,身上的斷骨之痛難以忍受,她費盡力氣的站起身,手中緊握著翡翠簪。
那不是什麼定情信物,更不是什麼能引來血雨腥風的靈寶,只是當它落進火海要被燃燒殆盡的時候,輕歌腦海中卻是出現一道純粹桀驁的身影,心臟仿佛顫動了一下,她甚至來不及思考來不及去想這樣做會有多危險,只知道,不能讓這根簪子,就這樣沒了。
墨邪站在人群中央,臉色慘白,許久,他宛若無人般放肆大笑,笑得張揚,輕狂,聞者動容。
若是有人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男子眼角掛著淚。
良久,許是笑的有些累了,墨邪低下頭來,恨恨的罵著。
「傻子,這個傻子,不就一根簪子!」
*
擂台。
火光照天。
輕歌站在茫茫之火中,明王刀落在地上,她艱難的抬起手,低頭看去,手腕處和手掌心下側,全被火焰燒焦了,血與肉黏在一起,成了漆黑的顏色,猙獰可怖。
她以靈氣護身,才能在火中行走自如。
適才,她心急之下去撿翡翠簪,背部又遭受火龍緊追不捨的攻擊,疏漏之際,手竟是被燒了。
饒是能用靈氣護身,她的靈氣也的確比別人的精純,丹田的儲存量也是大得驚人,可這樣下去,丹田遲早會枯竭,那時,她就只能成為這大火之下的一點菸灰。
火龍如跗骨之蛆般,不依不舍,自火中翻滾而來,龍之鬍鬚脫離其身,猶似八柄利刃,如八道焚天之火,電閃雷鳴之間,驀地朝輕歌攻去。
「怎麼辦,輕歌的手受傷了,不能拿刀,這樣下去必輸無疑。」墨邪頹廢的坐在鎏金椅上,「五行靈器咄咄相逼,分明是想取她性命。」
他不在乎她的輸贏,輸又如何,贏又如何,哪裡抵得上她一抹笑。
夜無痕的雙手攥緊了手把,絳紫色的袍子覆在鎏金椅上,他的眼瞳中倒映出擂台上的火光和那一抹渺小似塵埃如螻蟻般的身影,那樣瘦弱,又那麼倔強。
金光罩蓋在擂台之上,兩個人的戰鬥,其他人不得插手。
北凰坐在最前邊,他好整以暇的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眸色微深;北月冥右邊的臉上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疤,正是那日姬月的手筆,他端坐在椅上,神色難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希望那個女人贏了比賽,還是輸的一敗塗地才好。
如今,這個女人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而他,還是高貴的王爺,是天子的兒子,以他的身份,娶一個被人拋棄過的女人,豈不是屈尊?
雖說這般想著,可又不想她就這樣輸了,或是死了。
五行靈器,他也對付不了,若辛婉君想讓他死,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活下來的幾率有多大。應該很小吧。
夜輕歌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