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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
雄霸天紅著眼看向南雪落。
南雪落無奈一笑,心裡滿是苦澀的滋味。
看吧,這便是男人。
世俗的眼光,內心的坎坷,是無論如何都跨不過去的。
南雪落扭頭看向窗外,雙眼裡匯了太多的情愫。
她不是天真無邪的小女孩,早已過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她深刻的明白,什麼是喜歡,什麼又是愛。
她承認,一瞬間的事,她愛上了雄霸天,以男人之軀。
這個愛哭的男人,好似與古來英雄有很大的區別,然而,他的眼淚總能打動她。
說他是個懦夫吧,千鈞一髮,生死一線,他能不顧生命,為她擋去所有的危險。
南雪落略帶失望地垂下了眸。
造化弄人,她已卑微如塵埃。
若她還是曾經年少的阿落,她一定是活潑動人的,一定會為了愛義無反顧。
可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男不男女不女。
南雪落即將離去時,雄霸天艱難地抬起了手,用力地攥住了南雪落的手腕,不讓南雪落離開。
南雪落背對著雄霸天,站在床沿,微微垂眸看了看被握住的手。
「比起害怕那些,我更怕公子離我而去。」雄霸天說道。
他猛地加重了力道,以至於包紮好的傷口被扯裂了,鮮血溢出雪白的軟布,雄霸天只盯著南雪落看。
南雪落笑了,吐出一口濁氣,旋即回過頭來,輕咬雄霸天的唇。
罷了,愛便愛了。
「記好了,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他日你若敢後悔,我必將你碎屍萬段。」南雪落咬疼了雄霸天的唇。
雄霸天臉頰微紅,女兒家般的嬌羞點頭,南雪落無奈地笑了。
「好好養傷,我去尋你師父。」
南雪落朝外走去時,一直琢磨著,日後見到輕歌要叫什麼。
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難不成也隨雄霸天,一同喊師父?
想起輕歌稚嫩的臉,南雪落突然如鯁在喉。
再想想看雄霸天如今的年紀,南雪落滿是罪惡感,她這是老牛吃嫩草啊。
屋內,只剩下雄霸天一人躺在床榻,他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眼尾還有著淚痕。
這數日裡發生的事,恍然如一場未醒的夢。
現在的他,一事無成,沒有強大的實力,沒有尊貴的身份,說一句話,亦是毫無分量。
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東帝之徒。
「阿落?」
雄霸天低聲喃喃喊著這個名字:「真好聽的名字。」
「神王之妻,南府大小姐,南雪落。」雄霸天緊咬著下嘴唇:「阿落,神王負你,我絕不負你。」
這一次的戰鬥,一聲又一聲的阿落,驚醒了雄霸天。
皆傳王輕鴻與東帝不死不休,又怎會並肩作戰?
神王又怎會對著王輕鴻喊出阿落二字來?
雄霸天平日裡的確一根筋,但他仔細思考過後,卻有驚人的發現。
他亦是驚喜的。
至少,那具軀體裡的靈魂,是個姑娘。
這個驚喜,叫雄霸天淚流滿面。
看來,他還是沒有辜負父王的期盼,雖然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
夜神宮正廳,療傷過後的眾人,全都匯聚在此。
梁蕭一瘸一拐地走進來,微紅著眼看向輕歌:「東帝」
「你們受委屈了。」輕歌輕聲道。
「不委屈,這點委屈算什麼,我們可是要與東帝一同乘風破浪的人。」柳煙兒道。
夜傾城抱著伏羲琴坐在角落裡,沉默寡言,清寒如雪。偶爾抬起頭來,倔強地望著輕歌,微微咬著下嘴唇,始終沒有開口說話。「東帝,如今可怎麼辦?方獄、尋無淚他們在等九界來人擒魏伯,通緝映月殺手,一旦失去魏伯和映月殺手的助力,我等孤立無援,便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龍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