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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修煉者,都是跪地膜拜的。
即便鍾林王,也是坐著,沒辦法站起來。
唯獨她一人,在月下是孤傲的女帝。
唇邊的一抹笑,足以叫無數人為之癲狂,永世追隨。
夜歌紅著眼,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哪怕千錘百鍊冰牢裡走了一遭,她逐漸成熟穩重,工於心計,卻是實在不解,究竟怎麼了。
這天地定北郊,自成悲戚的畫。
高空之上,坐在寶座上的男子,右手輕托臉側,狹長的雙眸垂下,望著那美艷動人的女子。
女帝仰頭,複雜地看過去,面上流露出太多的情愫。
千言萬語,如鯁在喉。數年的羈絆,早已超越生死常態。
輕歌本以為,要多年以後才能見到這個人,卻沒想到,再次見面,他是人人敬而遠之的鬼王。
在四海城內就已聽到了鬼王的傳說,然而,誰敢料定,那是他的墨邪呢。
曾經把酒言歡梧桐樹下,俱是年少模樣,鮮衣怒馬,張揚過帝都,心裡寫滿了江湖,眼中是對未來的憧憬。
如今一個在邪惡之勢得到高權,鬼王一怒,伏屍百萬。一個是威儀八方的東洲女帝,春風而笑,沐澤天下。
人生的道路千萬條,他們從同一條路上出發,抵達彼岸,都成了自己從未想像過的樣子。
他曾鍾情山水,一壺酒,一天下,一位邪公子。
她曾自嘲禍害,該活千年,自私自利,只為活著。
也不知該不該說造化弄人。
偌大的定北郊,風過雙耳,聲音微輕。
除此之外,只有輕歌深深的一聲嘆息。
輕歌雙眼明亮,高聲笑道:「吾乃東洲女帝,有幸見過鬼王大人,實在是榮幸之事。」
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倒是見外了。
墨邪袖下的雙手攥成了拳,欲起身走向她,告訴她,你我一如當年,怎可見外?
然而,理智戰勝了一切,他乃鬼王,靠近她,並非好事。
旁側的林紫藤、林墨水姐妹二人亦是悄然地按捺墨邪的情緒,林紫藤低聲道:「鬼王莫給姑娘惹來麻煩,能見一面,實在是有幸了。」
林墨水點頭:「鬼王,三思而後行,姑娘已經很艱難了,莫要雪上加霜,讓她寸步難行。」
雪上加霜
墨邪雙眸微眯,盛滿了怒焰。
有朝一日他為王,他必讓四季為她一人而停留。
然而,他現在不人不鬼,這般糟糕的模樣,如何相見,如何一如從前,笑著勾肩搭背飲酒賞月?
他今日能來定北郊,亦是因為看見了夜歌的邀請。
他不願來,只是林墨水告訴他,夜姑娘可能會出現在定北郊。
那一刻,他像個孩子笑著擁抱糖果,開心地沐浴更衣,還認真洗了把臉。
當然,嚴格來說,洗的並非是臉,而是冰冷的金色面具。
墨邪忍住衝動,冷靜下來。
見此,林家姐妹俱鬆了口氣。片刻,墨邪望著輕歌勾唇笑道:「東洲女帝倒是個可人兒,在這小小東洲有何意義,便是放眼諸神天域,區區高等位面,亦不在本王眼裡。不如這樣,你嫁與本王,做本王
的王妃,從今往後,整個諸神天域都是你的。」
林家姐妹:「」她們到底是高估了鬼王,還以為墨邪能沉得住氣。
輕歌乾咳了一聲,怎麼也沒想到,墨邪會說這樣一番話。
良久,輕歌卻是笑了。
真好,還是那麼不正經的老邪。
「本帝育有一子,夜神宮主是本帝未婚夫,鬼王另擇佳人吧。」輕歌面無表情道。
墨邪雙眼一亮:「女帝大人怎知本王就喜歡拖家帶口的姑娘?免費得一兒子,真是天大的喜事。本王毫不介意!」
輕歌:「」她介意好嗎
這廝還要跟他演戲多久?
輕歌黑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