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隋族長知道她將紫月花之事抖摟給東陵鱈聽,只怕不會輕饒她。
上一次在四星大陸,隋族長救她一命,回到族中,險些又要了她半條命。
想到隋族長的懲罰,夜歌的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
東陵鱈猛地推開了夜歌,這一推,導致夜歌摔了一跤,恰好額頭撞在桌角。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沉心於拍賣場的諸人都看了過來。
輕歌訝然地望向東陵鱈。
東陵鱈是個很溫和的人。
夜歌額上溢出一絲血,沒入了眼眶。
「青蓮王,你這叫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啊。」妖殿調侃又嘲諷道。
「舊愛,她也配?」東陵鱈冷嗤一聲。
他不知夜歌所說的話有幾分真,但他意識到了一件事,他丟失了很多記憶。
他甚至覺得,那個叫做夜輕歌的女子,是被他遺忘丟失的人。
而每每想至此,東陵鱈的心就會有一絲疼痛,那雙早已清明豁然的眼眸,就會出現憂傷之色。
東陵鱈此前至多不搭理夜歌,因著夜歌那幾分容貌,他厭惡夜歌,也不會把事情做的太過。
但此時此刻,東陵鱈心中滿是滔天之怒。
他到底遺失了什麼
沒有人來告訴他。
所有人都在瞞著他。
東陵鱈想要走向輕歌,想到輕歌此生之愛另有他人,東陵鱈又看向窗外。
他疑惑。
梨花酥發霉了,再買就是,再做就是,為何要傷心難過。
那被風雪覆蓋的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小破屋裡,那個人是誰,那朵花是什麼花
此時的東陵鱈,非常焦躁。
輕歌忽然走來,從虛無之境取出一杯斷腸酒,遞給東陵鱈,「喝喝看?」
聽見輕歌的聲音,東陵鱈心內的煩躁和怒火,似被清風徐徐撫平。
他溫柔地望著輕歌,接過酒杯,將斷腸酒水一飲而盡。
在朦朧的畫面里,他好似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穿著紅的袍子,腰間別著酒葫蘆,笑的好不正經的人。
斷腸酒入喉。
東陵鱈說:「我好像喝過。」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足以讓輕歌熱淚盈眶。
她一直害怕東陵鱈恢復記憶,可是她忘了,所有人都在瞞著東陵鱈,沒有人問過他,是不是想把過去給遺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