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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歌收起落地的明王刀,治癒好江靈兒,出了黑藤空間。
臨走之前,走過拱橋時,輕歌看見魔煜衣衫半露臥在河水裡裸香肩對著輕歌拋媚眼。
輕歌:「」鳳棲的桃花債,為何要讓她來還,真是辣眼睛!
輕歌碎碎念著色即是空,目不斜視朝黑藤空間外走去。
她已經有小月月,絕不可朝三暮四。
「朝三暮四有何不可?小丫頭,你難道甘心一輩子只睡一個男人?」鳳棲雙手環胸,坐在精神世界。
「不是我說,夜丫頭,你好好看看這繁華的世界,莫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了,你是個能擁抱森林的人。」
鳳棲喋喋不休的說,試圖動搖輕歌的意志,「你看看,這麼多次死裡逃生,你所愛的男人,你認定的丈夫,你堅信的王在哪裡,在你危險的時候,他沒有蹤影,在你死生不如的時候,他沒有保護你,在你痛苦不堪之時,他亦沒有陪伴你。這樣的男人,要來何用?要我說,那北靈境地的邪王就很不錯,又會釀酒,又有氣度。青蓮一族的青蓮王更好,你若讓他恢復記憶,你豈不是能一步登天,直接成為青蓮王后,何必遭受這樣的罪和苦難。你說說你,一步登天的路你不走,非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你爬上去,皮都要被人扒了。感情之事,你若能利用好,你,明日就能成為諸神天域的主人。」
鳳棲始終不懂。
為什麼,要衷心於一個行蹤不定生死未卜的男人。
輕歌走在死亡領域的道路上,聽著鳳棲幾乎不帶喘氣的話,輕歌臉上的笑容漸漸全部消失。
咔嚓。
輕歌踩斷一截枯木,在前方的岩石上坐下來。
她望著幽森黑暗的死亡領域,說:「這世間縱使有比他好,比他強,比俊的男人又如何呢,那都不是他。」
「為何堅定是他?」鳳棲皺眉,直認為輕歌是個榆木腦袋。
輕歌苦澀的笑著:「因為他亦堅定是我,若我有朝一日半老徐娘,若我毫無美貌,若我不夠強大,若我不賢惠溫柔,哪怕人世美女如雲,哪怕外界誘惑再多,他也絕不會動搖。」
何為情愛。
他們在世界的兩端,九重天和地,眾生的起點與末尾,隔著芸芸眾生,隔著天地之距,猶如不可跨越的天塹。
他們彼此受了許許多多的誘惑,權力地位,金錢美色,但他們的目不斜視,心如磐石堅定不動搖。
他們的眼裡,心上,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彼此。
一份情愛,若無信任,將岌岌可危,不堪一擊。
反之,若有信任,天高地遠,又如何呢?
當然,錯信負心人,那也真是太可憐了。
鳳棲不再說話,抿著唇不屑的冷哼了幾聲。
輕歌回到夜神宮,寫下各種煉器材料給了魏伯。
整個夜神宮,唯有魏伯的處事實力,是無可挑剔的。
四洲朝比恐有異動,此去西洲只怕並不太平,她也得有所準備,方能從容面對。
輕歌把寫有煉器材料的單子給了魏伯後,走去了偏殿。
偏殿,帝長如昏迷不醒躺在床榻上,尤兒坐在旁側,握著帝長如的手,淚珠盈於眼眶搖搖欲墜。
聽見腳步聲,尤兒擦了擦淚痕,起身相迎,「師父」
尤兒耷拉著頭,「尤兒是不是做錯事了天地院的師兄師姐,都死在尤兒手裡。」
提及天地院,輕歌的胸腔驟然一窒。
她至今難忘,往日的師兄師姐,那些熱情擁護她的人,數萬天地院弟子,無數屍首橫在血泊的場景。
「他們不是死在你手裡,不要自責。」輕歌揉了揉尤兒的腦袋,「尤兒,你該開心,你已經回到為師身旁了。」
尤兒撲進輕歌懷裡,猛然用力地抱著輕歌,「可是可是皇叔他要死了。」
輕歌垂眸看著帝長如,嘆息。
九月初八,帝長如執意上蜀南戰台,結局註定是死。
那場戰鬥,加快了帝長如的死亡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