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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輕歌等人相聚在清風殿。
水晶製成的桌上,放著十幾盤菜,葷素皆有,仔細看去,都是輕歌喜歡的。
輕歌喜歡吃肉,可跟閻小五不同的是,輕歌幾口就飽了,又很容易餓,胃口卻是不大。
東陵鱈做的肉,肥而不膩,味道極佳。
「你們什麼時候回去?」東陵鱈為輕歌添湯。
「明日一早。」輕歌道。
她得趕在狩獵之前回去,除此之外,她還得解決掉閻厚勇、閻世城兩人手中的權利,丹、晶兩脈,兵器藥材魔獸靈氣丹的儲存,都得處理好。
既然祖爺對她委以重任,她又怎能讓祖爺失望?
並且,她也有自己的私心,野心。
聽到輕歌的話,東陵鱈添湯的動作頓了頓,隨後將湯倒滿碗,正準備遞給輕歌,半路被閻小五搶過去,東陵鱈看向閻小五,閻小五眯起眼睛一笑,「謝謝東陵皇。」
東陵鱈:「」這臉皮,還真是厚。
東陵鱈輕咳一聲,重新盛了一碗湯,放在輕歌面前。
輕歌看了看東陵鱈,喝了口湯。
酒足飯飽。
夜深。
金縷殿外,一顆顆翡翠琉璃樹,由東陵上好的工匠雕成,一盞盞鎏金花,倒映著淡淡月光,熠熠生輝。
金縷殿是輕歌等人的住處,輕歌穿著寬敞的裡衣,一身雪白,打著赤足走在長廊上。
她站在翡翠琉璃樹下,轉頭看去,微微抬眸。
飛檐之上,東陵鱈脫去龍袍,身穿玄白錦衣,袍擺繡著海棠的紋路。
星辰明月的光芒灑落在他身上,仿佛鍍了一層銀邊。
輕歌深深嘆了口氣。
東陵鱈在她心中,是獨一無二的,是特殊的。
東陵鱈的感情,像清晨山間潺潺流動的溪水,清澈,乾淨,不含雜質。
輕歌始終都忘不掉,幾年前的某一日,在青石鎮上,東陵大亂,父子相殘,兄弟相殺,東陵鱈恐慌著,震驚著,痛心著。
在那窒息的壓迫下,東陵鱈一路向著青石鎮趕去。
那是輕歌第一次見東陵鱈哭。
東陵鱈站在飛檐上,手執碧玉蕭,清冽悅耳的聲從蕭中傳來。
幾隻鳥兒,落在樹上,聽得痴了。
忽的,蕭聲高昂,似千軍萬馬之勢,滾滾而來,戰場硝煙,刀光劍影,一切皆在肅殺中。
輕歌斂眸,暢快一笑,抽出明王刀,身如靈雀輕似厭,一躍而起,躍至半空,嬌小的身體如一輪彎月,腰部挺起,身體後拱。
好似神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磅礴氣勢大開,滿頭白髮如雪紛飛,隨著蕭聲而動。
體態輕盈,身姿綽約,一記舞刀,又何止是風華絕代。
蕭聲如霧,若有似無,朦朧間好似一道雷電劈入靈魂,震悚!
輕歌閉上眼睛,在晚風輕撫中落地。
蕭聲止——
東陵鱈躍下飛檐,走至輕歌面前,將輕歌肩上的落葉撫去。
「明日就走?」
「多事之秋,諸事繁忙,不得不走。」輕歌把刀收起。
「萬事小心。」東陵鱈道:「不求宏圖江山,一覽四星,只要你活著,活著就好。」
「東陵,我可是禍害,不是有句話嗎,禍害遺千年,我最起碼還要活他個一千年,你不要擔心,我命硬。」輕歌說。
東陵鱈寵溺的望著輕歌,嘴角勾起苦澀的笑。
他伸出手,揉了揉輕歌的腦袋,「不,你不是禍害,即便是禍害,那也是好的。」
「禍害有好的嗎?」輕歌眨眨眼睛,眸光閃亮,問。
「你不是嗎?」
「那你承認我是禍害了?」
東陵鱈:「」
輕歌看著有點兒懵的東陵鱈,哈哈一笑,轉身朝金縷殿內走去。
走了幾步,輕歌停下,朝著東陵鱈揮揮手,「東陵,我身上流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