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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沒事了。」
輕歌輕拍墨邪的後背,還在不斷安撫他的情緒。
墨邪下巴抵著輕歌的肩膀,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他所有的暴躁,此刻全被撫平。
他閉上眼,眷戀這個懷抱。
他情願一直深陷在痛苦之中,也不願脫離這份溫暖。
墨邪嫉妒姬月,能夠一生一世站在她身旁,且不需要任何利用。
他是她的丈夫。
墨邪下意識顫抖,他的意識很清醒,可他故意裝作發狂時的樣子,雙手抓破皮膚,十根手指全是淋漓的鮮血。
輕歌似在哄小孩,一直安撫墨邪的情緒。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閻獄站在一側,看得最為明白,墨邪的雙眼不是之前的無神暴戾,反之,多了一絲清明。
閻獄深深嘆了口氣,轉身往外走了幾步。
他站在湖邊,負手而立,抬眸看著這一片湖面,明月下波光粼粼。
閻獄無奈的笑了笑。
在落花城內,墨邪是城主之子,風華無雙,城內少女皆為其瘋狂,可他不近女色,心裡只有一人而已。
閻獄懂,夜輕歌這樣的人,是毒藥,一旦淬毒,便萬劫不復,不可收拾。
唯有死,才能解此毒。
閻獄回頭看向那化作廢墟的亭子,一堆狼藉里,輕歌半蹲著,輕輕摟著墨邪,墨邪猶如魔獸般一聲聲低吼著,似是無比的痛苦,他牙齒緊咬著下嘴唇,直到下嘴唇咬出血來。
墨邪顫巍巍地伸出手,抱住了輕歌。
輕歌愣住,朝墨邪看去,墨邪冷靜下來了?
可墨邪一直摟著她不鬆手,異常用力,好似要將她揉進骨髓里。
輕歌抿唇,默不作聲。
她不是無知之人,墨邪的感情她都懂,然而她無法回應,故此,墨邪便將心思掩埋,兩人誰也不觸碰禁區。
她理解墨邪的苦衷,她與墨邪之間的情誼絕非三言兩語能夠說清,即便要她為墨邪付出性命,她也絕不會拒絕,然而,感情的事,所謂曖昧,她做不來。
她已有了姬月,一路的相依為命,自然不會朝三暮四。
同樣,墨邪是個很優秀的人,身邊會有更好的姑娘。
輕歌把手放在墨邪手腕上,墨邪臂膀處傷口裡的血源源不斷流出,流在輕歌手上。
輕歌想推開墨邪。
她知道墨邪已經清醒了。
快刀斬亂麻的狠心,比欲擒故縱的心軟,要好太多。
就在輕歌把手放在墨邪手腕的剎那,墨邪睜開眼,雙唇微動,囈語出聲,「娘」
輕歌:「」
閻獄:「」
輕歌的手,復又慢慢放了下來。
輕歌苦笑,眼中閃爍著淚花。
她緊緊擁住墨邪,眼淚止不住的流。
她的雙手,攥成了一雙拳頭。
許久許久過去,墨邪鬆開了她。
墨邪起身,朝她伸出手,一個用力便把輕歌拉了起來。
「我方才做了個夢。」墨邪說:「我夢到我娘了。」
輕歌張了張嘴,不知從何說起。
墨邪的掩飾她都懂,有些時候,有些事,就像是一張薄紙,知道就好,可千萬不要去捅破。
墨邪看著她,心臟一陣陣的抽搐,撕裂的疼,他抬起手,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痕。
墨邪始終記得,那一次在西尋國,一向倔強堅強的她嚎啕大哭,是因為姬月不見了。
那時的墨邪,心裡非常的震撼。
直到今日
墨邪笑了,滿臉的血,笑意愈發的濃郁。
「輕歌,你想你娘了嗎?」墨邪問。
「想。」
「那真是太巧了」
「」
兩人像是嘮家常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輕歌的心臟被悲傷塞滿,似要徹底膨脹起來。
「回去歇息吧,我要去城主府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