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什麼「殉葬」的話,更是可惡!她怎麼能那麼詛咒自個,不知道他會心疼嗎?他是寧可自己死了也要她活得好好的,又怎麼捨得讓她殉葬!
可是——
若她孤苦伶仃的活著,豈不是更加可憐嗎?
高晏一時心亂如麻!難道,假如他不在了,她還是改嫁比較好……
呸呸呸,這怎麼越想越不對了!
高晏越想,越覺得腦子裡攪合成一團漿糊,最後發現自己把自己給攪合暈了也沒能得出一個皆大歡喜的、自己能接受的答案,只得悶悶不樂睡下。
可是,自打徐初盈從燕城來到金陵之後,他二人可以說從來沒有分開過,哪一天晚上不是甜甜蜜蜜擁吻著一起睡去,便是她懷著身孕的時候,他也沒有一天離開她的。
如今突然之間毫無準備的獨寢,怎麼睡感覺都不對,難熬之極。
可他哪裡拉的下臉去坤寧宮找她?只得挨著這一夜,心裡不由苦笑暗嘆:不是說著貞節牌坊的事兒嗎?怎麼說著說著戰火卻燒到了他們兩個身上,真是冤枉之極……
這一天一夜,徐初盈也同樣不好過。
心浮氣躁,心煩意亂,一閉上眼睛就忍不住想起兩人爭吵的情景,忍不住又咬牙。
這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那說的都叫什麼話啊!居然一口咬定她有改嫁的想法!真不知他那腦子是怎麼長的!
所謂的胡攪蠻纏、倒打一把,莫過於此!
難不成,他這是心裡頭有了別的想法了?偏偏又好面子不好意思說,所以先挑起事端指責自己,然後,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左擁右抱了?
徐初盈越想越覺有這種可能,一時更是氣結!
忍不住暗暗咬牙:他若敢,他就等著!
午膳的時候徐初盈沒做他想,知道他不會過來的,可是晚膳的時候,她沒想到他還是沒有來!
徐姑姑、蘇嬤嬤等見她面上若無其事,其實心不在焉,一個個欲言又止,想勸又不敢開口。
徐初盈勉強哄著女兒用了晚膳,沒多會兒便命奶娘將女兒帶去休息了,心裡有些酸酸澀澀的不太好受。
果然是當了皇帝的人,這脾氣也見漲!
她酸溜溜暗道;他不來便不來,有本事他從此再也不踏進坤寧宮的門!
徐初盈心中憤憤,這一夜哪裡能歇得好?
次日,兩人還是冷戰。
誰也沒搭理誰。
快到晚膳時候,高晏百無聊賴在乾清宮正殿前院落里漫不經心的散步,突然站定,目光y沉沉的盯向張從德。
張從德一個哆嗦,渾身汗毛倒豎,暗暗叫苦不迭:難道輪到自己挨板子了?
「皇上……有何、吩咐?」就算要挨板子也不能躲啊,這也是恩典!張從德便老老實實的自己送上前去,彎著腰諂媚陪笑。
說不定皇上看在他主動的份上,會少打幾板子呢!
高晏冷冷瞅了他片刻,冷冰冰道:「去把小公主給朕帶過來用晚膳!」
他絕不會先向她低頭!哼,不過,他想女兒了總可以吧?女兒又不是她一個人的!
不打板子?
已經做好了被虐的張從德「啊?」了一聲有些不敢置信、有些驚喜的抬頭睜大了眼,對上主子冷颼颼的目光心中一凜,慌忙點頭陪笑:「是,是,老奴這就去!要不要將皇后娘娘也請過來——」
「滾!」高晏臉一黑,厲聲喝斥道:「狗奴才!誰給你的膽子!竟替朕拿起主意來了!回頭自己下去領十個板子!」
張從德一愣,心中哀嚎,「是,皇上,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他急忙躬身退下去坤寧宮接小公主,出了乾清宮,便自己打了自己兩下嘴巴子:都是這張賤嘴!
張從德心裡又忍不住有點委屈:奴才這不都是為了皇上著想嗎?哪兒瞧不出來,皇上心裡頭明明惦記著娘娘,偏偏嘴硬。您嘴硬,奴才們都跟著遭殃,這要再這麼過兩天,這整個乾清宮的奴才沒一個不挨板子能正常幹活的了……
張從德心裡頭一邊叫苦一邊帶著個小太監往坤寧宮走去。
走著走著步子漸漸的又慢了下來:皇上這是給他出了個大難題啊,他怎麼跟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