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自按壓住心裡的怒火,知道自己的確是有些過於魯莽和衝動,憤憤地將半截斷劍踢至一旁,罷了手。.om
莫玥兒被點了全身穴道,動彈不得,但是她亦擅長使蠱,絲毫不能馬虎。我提高了警惕,將她全身上下搜查了一遍,尤其是衣領與袖口等處。然後捏開頜骨,從她的舌下翻出一粒極小的蠟封藥丸。
狂石這才解了她的啞穴,她口舌恢復靈動,立即兇狠地責問我:「這又是你們設下的圈套不是?」
我有些費解,莫名其妙,身後的涼辭代我言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早就懷疑有詐,還不是一樣抵禦不了燭龍令的誘惑,自投羅網。」
「燭龍令根本就不在御書房!」莫玥兒恨恨地問:「又是你這個女人的陰謀詭計!」
我方才想起,自己確實曾經跟涼辭提起過,在菩提教地牢裡,有人假扮麒王府內應,套取有關火麟等人和燭龍令的消息。我當時信口誤導說燭龍令是在御書房裡。想來這消息事關重大,那分壇主立功心切,立即遣人將這一消息送進了宮裡。
難道是涼辭和狂石將計就計,趁著今日封妃大典,明里將大部分侍衛調集到祭祖大殿,暗中在此布下埋伏,守株待兔,才把冒險潛入御書房的莫玥兒捉個正著?
「賊喊捉賊,明明是你們圖謀不軌,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害我不成,如今竟然反咬一口!」我冷冷一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莫玥兒,我只問你一句話,你為什麼要害惠兒?」
莫玥兒不屑冷哼:「惠兒眼毒,沒想到就單憑一塊傷疤就看穿了我的身份,我自然不能留她活口,壞我大事。」
我低頭看她的手背,果真光潔細膩,毫無瑕疵:「當時蘭兒也在,是嗎?」
「不錯。那日蘭兒跟我們通風報信,我們才在聚仙樓里安排了那場好戲。蘭兒知道消息後竟然找我興師問罪,被尾隨在後的惠兒知道。我就將她毒殺以後,用蠱蟲吸取她體內餘毒,偽造成了自縊身亡的樣子。」
莫玥兒一臉滿不在乎,好像殺人就像指尖抿死一隻螞蟻一樣輕巧。
「你在我蘇家費盡心機潛伏這麼多年,害了這麼多條無辜性命。莫玥兒,你殺害奕陽真人,芽兒滅口,害死六姨娘,毒殺惠兒,謀害嚴三,嫁禍於我,逼死蘭兒,樁樁件件,作惡多端,罪行累累。你不知悔悟,如今又潛入宮中,盜取燭龍令,你們菩提教究竟有什麼圖謀?」我不忿地問。
莫玥兒冷冷地望了我一眼:「盜取燭龍令?燭龍令原本就是我苗疆聖物!」
「你們教主是莫刑天的後人吧?」涼辭不多廢話,一針見血地問道:「幾年前苗疆發動兵變,造成我長安生靈塗炭,同你們菩提教可有什麼關係?」
莫玥兒自鼻孔裡面哼了一聲,滿是不屑:「你以為我會招認嗎?」
「無所謂,你不招認,自然有人招認,你和你們主子踩踏著她人的鮮血步步為營潛入後宮,我想,她應該不比你知道的少。就是不知道她是否也像你一樣,禁受得住嚴刑拷打。」涼辭垂目不語,將剩下的難題丟給了皇上。
莫玥兒面色明顯一變,望了書案後面的皇上一眼,強作鎮定道:「我們主子?我們主子是誰?」
皇上盯緊了地上跪著的玥兒,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半晌方才一字一頓地道:「宣子衿昭儀到御書房!」
狂石走到門口傳下話去,立即有太監飛奔而去,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跪在地上的莫玥兒雙肩幾不可見地抖了一下:「是呀,子衿昭儀的確是我以前的主子,逃不了干係。」
我不禁一愣,莫玥兒怎麼這樣痛快地就招認了?
「不僅子衿昭儀是,她蘇青嫿也是,蘇家所有人都是,我原本就是蘇家的婢子,要治窩藏之罪,誰也難逃一死。」玥兒冷笑道。
「強詞奪理,莫玥兒!子衿昭儀一出金蟬脫殼將你隱藏得幾乎天衣無縫,又略施小計騙取青嫿的並蒂雪蓮給你祛除手背上的傷疤,讓你易容成她人,高枕無憂地留在她身邊。原本這的確是瞞天過海的好計策,誰料聰明反被聰明誤,反而成為指控她的最有利的證據。你還不承認嗎?」狂石繼續逼問道。
「易容?神捕大人不愧是神捕大人,好豐富的想像力。我可以說,你這是欲加之罪
第十三章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