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手裡母親給我的印章和金鑰匙虛晃著亮給大家看:「這是我臨行之時,父親交給我的印章,可以作為信物使用。大家如果不信,可以稍安勿躁,父親調度過來的第一批銀兩今日天黑以前就可以運抵揚州城。但是有言在先,大家的賬目在我還未同店鋪掌柜核實以前,我不會跟大家兌換。而且這第一批銀兩對於大家來說,也是杯水車薪,根本就無法清償所有債務,難以分配,就難免有糾紛矛盾。我希望大家可以自覺遵守,相互制約,不知大家的意思如何?」
徐峰等幾位代表一時之間無法做出決斷:「此事我等無法擅自給十一小姐答覆,待我們大家商議過後,再答覆十一小姐。」
我點點頭,幾人回過身去,同身後的眾人一同商議,多有爭論。
我心裡忐忑,暗暗舒了一口氣,才感到自己手心後背處早已經汗濕,上襖貼在後心處,黏膩得難受。
我猶自強作鎮定,不敢讓眾人看出我有一點心虛膽顫的表現。不經意間扭過頭去,何伯與青茗正如熱鍋螞蟻一般焦急得團團亂轉,顯然對於我信口開河的妄言有些擔憂。
眾人商議終於有了結果,徐峰轉過身來,對我說道:「既然十一小姐是誠心為解決此事而來,我們就暫且聽信你一次,銀兩運送過來絕不哄搶,但是也不能運走,必須放置在蘇家宅院裡面。蘇小姐意下如何?」
我淡然一笑:「區區幾十萬兩銀兩,我蘇家還不會看在眼裡,放在哪裡都是一樣。不過我醜話也說在前面,我身邊的侍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們可以到長安任何一個府衙和兵營裡面調集衙役或者軍隊。如果,到時候,有人不遵守此約,我絕不客氣。」
「自然,自然,那是自然。」徐峰頷首道。
「那就一言為定,請大家門外靜候佳音。」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向後揮手道:「我們大家就暫且給十一小姐兩個時辰的時間,天黑以後,我們要看到白花花的銀兩,否則我們也絕不客氣,不介意像綁匪那樣砸了蘇家店鋪,綁架你蘇家的人。大家說徐某人此話可行?」
「好,我們就給她兩個時辰,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侍衛魚貫而入,大門在我的身後緩緩閉合,我忍不住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只感到渾身已經酸軟虛脫,好像力氣全都被抽離,人也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汗淋淋的。
狂石從門樓之上一躍而下,對著我豎起大拇指:「丫頭,好樣的,果然鎮定從容,不愧是我神捕狂石的妹妹。」
青茗與何伯圍攏上來,俱都一臉急切:「青嫿,你剛才所說的可是實話?可果真有老爺消息?」
我搖搖頭:「緩兵之計。」
「啊?」何伯大驚失色:「你怎麼可以這樣倉促就誇下海口,若是三日以後我們拿不出這麼多的銀兩,可如何是好?蘇家豈不就真的毀了?」|
何伯捶胸頓足,一臉激動。
「是呀,青嫿,你今天這樣做是有些草率,我還以為你果真運了銀兩過來,如今可如何是好?一會兒怎麼跟他們交代?」青茗以手握拳,狠狠地捶打著掌心,焦急地道。
「一會確實會有銀兩運送進城的,這個不假。」狂石不急不慌地道。
何伯與青茗頓時滿臉欣喜地抬頭看狂石。
「我們來的時候就從軍營調集了銀兩過來救急,今天天黑之前就可以抵達揚州城。不過,這銀兩也只是誘敵之計,青嫿故意散布出消息。若是門外的百姓里有劫匪的眼線,必然會回去通風報信,引出劫匪前來劫銀。我們已經提前做好埋伏,跟蹤去他們的巢穴,救出大少爺,一舉殲滅賊匪,收剿賊人搶掠的髒銀。」狂石耐心解釋道。
「可是若是他們不動手呢?這可是朝廷官銀,又動不得,如何給門外百姓交代?」何伯擔憂地問。
「他們已經有人回去通風報信了。」狂石自信滿滿地說:「我站在高處看得真真的。再說了,這第一批只是小數目的白銀而已,我們第二批黃金......」
我輕咳一聲,狂石立即意識到自己一時失言,趕緊閉了嘴。
「有人報信也不一定就動手,他們應該會有所忌憚的,光天化日搶劫,還是官府押送的銀兩,不是自尋死路嗎?」青茗也疑惑地道。
「他們既然已經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