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一個人上去?」
沈巽有些疑惑的看著虛幻,說真的,對於虛幻,開始的時候,他還是有幾分好感懂得,不然也不會專門安排陸直給他當老師,甚至就是在他的閨女被人污為何虛幻有苟且之事,他依然覺得虛幻這年輕人不錯,只是被自己連累。
下山,還俗,參加科舉。
這個和尚一步步走來,到了今天,竟然參與到朝爭之中,把朝廷法度當成肆意妄為的工具,這便是他所不允許的。
言官科道的興起固然是他希望看到的,但卻不希望以這種幾乎是邀名的方式起來,這種以跟官家打對台以期證明自己是對的,皇帝是錯的方式固然能讓言官們青史留名,但副作用太大。
文官在大周朝已經足夠強大,這種方式的出現,只會加劇皇帝和文官之間的對立,得不償失!
虛幻當然不會知道沈巽心中的所想,但對於他的態度還有有些感覺,至少這一次和上次的待遇就不一樣。加上剛才那話,虛幻知道,這定然是沈巽對自己的不滿。
其實也是,對於是沈巽這種文人來說,一個能夠玩弄權術,廢除副相的人,的確是讓人厭惡的。
他們不知道張彥正是什麼人!
「沈相,我虛幻自認為問心無愧,不知道為什沈相會如此的對我?還請沈相教我,虛幻是哪裡做錯了?如果是虛幻哪裡做錯了,虛幻掉頭就走,絕對不會再進沈相的大門半步。」虛幻淡淡的問道,對於沈巽其實他還是有敬意的,但這種敬意可不是拿來被人這般踐踏的。
你沈巽固然是高高在上的文宗,宰相,可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虛幻又不是靠你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甚至是自己還刻意的不去牽連到他。
沈巽的眉頭皺起來,有些生硬的說到,「巧舌如簧的妖僧,蔡清那老狐狸就是這樣被你說動的吧?」
聽到這裡,虛幻才知道,沈巽的心結在哪裡,不由的一笑,淡然一笑。
「說我妖僧,我認了。既然是說我妖僧,那我就索性妖言惑眾一些,我信不過張彥正!」虛幻朗聲說道。
「你有什麼資格議論上官?朝廷大事,台省重臣也是你可以非議的?」沈巽這個時候甚至有點厭惡虛幻了,這已經不是巧舌如簧,而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這種年輕人,註定了他的道路絕非正途。
上一個如此驚艷聰明之人,卻走上了邪路的,應該是蔡老狐狸的那個長子蔡硯吧!
沈巽這心中的感慨還沒完,就聽到虛幻說到,「敢問沈相,他張彥正能做什麼?即無州府之實幹,有無軍國的權謀,無非是邀心媚上而已,今日官家欲邀一鳴驚人,下手佛門,聚納財富,以為國用,擔著千古罵名,為的是什麼?」
沈巽聽到這裡,也是有些微微的感慨,大周不同於前朝的就在於,文官之風太盛,前朝宰相權威之重,勝於皇帝,一般都是出則為將帥,入則宰輔,一步步發於兵卒田畝,都是在一方主政的經驗和軍事上的實幹,但是大周則過於單薄,這不能不說是一大遺憾。
只是經過了十國之亂,藩鎮武將之害,也不得不防。
虛幻看到沈巽的思索,這才繼續說道,「我敢說,老太師搜刮上來的財富,和沈相維持下來的國泰民安局面很快就會讓張彥正給敗壞掉。咱們的官家想要做什麼事,固然老太師和沈相您二位不會同意,但張彥正呢?如果他直接去執行了呢?」
「據我所知,官家對於皇城的不夠精緻秀麗已經不滿很久了,對於宮女的數寡無才也是嘆息許久,京華煙雲,繁華東京,沈相真的覺得官家能保持奮進之心多久?」
只有沈巽才了解宣和帝,有才華,有想法,有志向,只是,做事永遠都是一炷香的熱度,根本就不會持久,誰知道他能堅持多久,現在有林京鼓動,聽說林京已經找回了陳道一主持上清宮,那麼怕是離林京離去已經不遠了,之後呢?
怕是這心氣會急速的散去,到時候,這些佛門搜刮上來帶的財富,何以存之,怕是很快就會用出去。
虛幻沒有說錯,宣和帝的的文人情懷讓他對於很多事情有著獨特的追求,比如美!
「林京是不是快了?」沈巽忽然問道。
虛幻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補充道,「不足三年,但看目前的情況
第184章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