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默了默,半晌才回過神來,她轉頭看了一眼和她一樣神色激動地緋涼,抬眼看著蓮濯,驚訝得仿佛不敢相信般,道:「蓮濯,你怎麼做到的?」
「什麼怎麼做到的?」蓮濯反問道。
天星急忙道:「就是,你是怎麼把那隻鳳畫得這麼惟妙惟肖,入木三分的?要知道,我們不過是在那裡待了一會兒,而且你是等後來離開了丹穴山一段時間以後,才開始畫的,你怎麼能畫得那麼好?那麼像呢?」
蓮濯聞言一笑,伸出手比划起來:「錯了,我們在那兒待了可不止一會兒,我們在那兒足足待了有三個時辰。」
緋涼想了想,卻是疑惑:「可我和天星也和你一樣,在那兒待了三個時辰,為什麼我們就畫不出鳳凰要破畫而去的感覺?」
蓮濯笑道:「對於你們來說,三個時辰只是三個時辰,你們在梧桐樹下乘涼,也看到了很多東西,比如鳳和凰進出銜石,滿地的玉石,稀稀拉拉的梧桐木,但你們只是覺得好奇,並沒有仔細觀察,而我在那裡三個時辰,全程全神貫注,至始至終目光都在那隻五彩鳳的身上,因為時間太短,我只能記住他,而且就算我記性再好,能記住滿場的鳳和凰,那也只是一個相似的外形,並不能展現鳳凰的精氣神,所以我只要一隻鳳就夠了,他就是我畫中的主場,餘下的全是陪襯,你們都覺得我畫得快嗎?那是因為我觀察了他足足三個小時,才能厚積薄發,一蹴而就,都說十年磨一劍,我三個時辰就畫一隻鳳,也是這個道理。」
聽到蓮濯這一番話,天星心中很是認同,也很是震撼。
她一直就覺得蓮濯是一隻與眾不同的妖,不僅與眾不同,還十分強大,比如在赤炎國中,人族都叫她怪物,她卻一點也不在乎,不論別人怎麼說,怎麼議論她,只要不觸及她的底線,她從來都不置一言,瀟灑自在的一笑了事,這也是天星最佩服她的一點,從前她覺得蓮濯只愛遊歷四方,對於塵俗中事,卻是一點不願沾染,可如今看到了她智慧冷靜的一面,天星反倒覺得是自己看走了眼,也許蓮濯更多的不是與眾不同,而是萬相由心,剛柔兼濟。
三妖一路向西而去,到了鹿吳山,閒聊了一會兒,就要告別,緋涼首先起身,拿走了那幅鳳觀滄海圖,天星回女媧娘娘那兒,蓮濯也準備要回赤炎國,如此這一日才算結束。
不過這件事情卻並沒有結束。
自從上次見識了蓮濯驚為天人的畫技後,天星就開始死纏爛打,非要蓮濯教她畫畫,還說如果她學不會畫畫,就要長住赤炎國,日日向蓮濯請教,搞得蓮濯不勝其煩。
終於,在一個月不黑風不高的夜晚,蓮濯在精神崩潰的前夕,終於妥協了,答應了要教天星畫三個月的畫。
天星高興極了,如此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每每想起這些往事,天星就覺得心裡一陣溫暖,原來她和蓮濯從前那般要好,可按理說照蓮濯的性子來看,她就算是再生氣,也頂多只是氣一會兒,一會兒過後也就好了,總之她絕不會不理自己,可琴之地那日,蓮濯卻那樣對她,她是真的對自己失望了嗎?
搖了搖頭,天星還是決定先不想這件事,畢竟她日後是要去南方赤炎國取力量碎片的,屆時肯定會遇到蓮濯,這次若是真的遇到她,一定要與她溫酒煮茶,好好解釋一番,盡釋前嫌。
打定主意,天星長舒了一口氣,抬眼向四周看去。
進入了白色漩渦後她才發現,畫之地與琴之地極是不同,天星本以為四處會是茂林修竹,流水潺潺,飄蕩著翰墨馨香,誰知睜眼一看,才發現她和數百名陌生女子站在高聳的懸崖上,身後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抬眼極目遠眺,只覺群山蒼翠,江河蜿蜒,百獸遊走,萬物生機勃勃,頗有種豪邁大氣的感覺。
看了看前方的懸崖,天星頗有些費解,難道這是想讓她們體驗一把墜入深谷的感覺?刺激一下體內的畫畫細胞?
身旁有一些膽小的女子睜眼見到前方的懸崖,頓時嚇得瑟瑟發抖,兩眼發直,動也不敢動。
嘆息一聲,天星抬眼看著前方蒼翠的山脈,四下掃了一圈,想找畫之地的長老問問清楚,就在這時,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突然從四面響起:「諸位參賽者請注意,諸位參賽者請注意,諸位將有一個時辰觀察眼前之景,一個時辰後,將
第七十一章畫之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