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古厚一臉狂怒,在半空中迎風而立,他的左臂處鮮血將袍袖都染的通紅,這位太上臉頰抽搐著,伸手前指,指向後面的大凶之靈喊道:
「你們金系一脈已經滅亡,你一個亡魂竟然敢管我們周家的事?信不信我和你拼個兩敗俱傷?」
大凶之靈撇著嘴,對周古厚的威脅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你有那個本事嗎?周古厚,只要周路能擋的住你的攻擊,我殺你就是幾個回合的事,和我拼兩敗俱傷?你也配?」
周古厚氣的嘴唇都哆嗦了,他將胸中的火焰壓了又壓,受傷之後,他的戰力大減,他更加不是那個羅世帝尊的對手,不過,周輕侯夫婦是必須要搶回來的,否則滋事體大,他無法向魔門交待。
「羅世帝尊,今天之事就當給我周古厚一個面子,這件事和你本來也沒有什麼關係,只要你今天放手不管,我周古厚就算欠你一個天大人情,我……」
周古厚還待再說,大凶之靈一臉好勇鬥狠的表情,獰厲地一揮手:「給你面子?你的人情有個屁用。周古厚,我不要你的人情,我就看你不順眼,今天就想拿你開開刀,怎麼的,你還有脾氣嗎?」
周古厚都要氣瘋了。
他堂堂周族太上長老,他的面子在人家面前竟然連屁都不是,這簡直是欺人太甚,這簡直就是往死里逼他周古厚呢。
「羅世,你不要太囂張,為人行事給人留一條活路,莫要將人逼到絕處……」
「給人留條活路?」
周路仗著青金的身體一步邁上,冷冷地喝問道:「老東西,你要殺我父母時怎麼不說給我們留條活路?將你逼急了你又向我們要活路,你這個人真他媽不要臉。別囉嗦了,要打就打,不打就滾。」
「周路,休得猖狂」
周古厚臉都氣成了豬肝色,被一個後輩這樣指著鼻子羞侮,這簡直是從所未有之事,偏偏那個後輩現在占著上風,擺明了在伺強凌弱,而現在,他這位周家太上居然是弱勢一方。
「好、你們很好。」周古厚強壓著怒火,冷笑道:
「你們以為勝了一個回合就是最終勝利了嗎?我告訴你們,周輕侯夫婦你們誰也帶不走,我說將他們交入魔門就一定會辦到,在我傳送過來的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給魔門強者傳訊了,告訴他們在幾個主要方向攔截,然後集中兵力向離火峽這裡趕過來。
你們就是從我手裡將周輕侯搶去,也帶不走,魔門的大網已經撒開,你們就是現在逃,也早晚會落入魔門的包圍圈。如果你們現在老老實實將周輕侯交出來,我還可能會在魔門強者面前求情,放你們一馬,否則,你們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唯有死」
「老畜生」
這一刻就連葉尊都忍不住大罵出聲,木妖府的眾人個個心憂如焚,準備整隊搶人離開,而那邊,眼見那位太上周古厚與大長老周煞兩人一臉躍躍欲似,如果木妖府敢離開他們就敢騷擾攔截,為魔門強者趕來贏得時間。
沒完沒了的拉鋸戰讓所有人的心裡都有一種急迫與焦躁的怒意。
「唉,真是沒個頭了。」
一聲嘆息從虛空裡邊突兀地傳了出來,離火峽煙塵瀰漫的上空,兩隻手詭異的從虛空裡邊伸了出來,然後雙手輕輕一拉,虛空撕裂開一道縫隙,一個峨冠博帶,一身淺綠色長袍的老者神奇的從虛空裡邊一步邁出。
在他背後,那條撕裂開的大口子倏忽間彌合,將虛空裡邊的混沌亂流掩飾住。
離火峽的上空再也看不出一絲異樣。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看呆了。
就是在他們這些大境界的強者眼中,那一手仍如神跡。神人神人,其實也僅是對天地之道體悟更深,修為更高的人罷了,就是達到了帝尊大圓滿,也仍然是人。
而方才那個老者的出現方式,則脫離了人的範疇,其所行所為完全是神跡了。
老者面容矍鑠,臉上有慈祥的微笑,眼神如電,一眼看去仿佛能將一個人的全部秘密全透。離火峽上空焰風獵獵,將老者的袍擺吹的向後飄揚,老者在空中緩緩踱步,一步邁到了周路的旁邊。
葉尊幾百人,以及程沐遙她們又驚又喜,在地上齊齊跪伏:「參見聖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