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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路緩緩地抬起頭,臉上的肌肉不住抽動著,這一刻這個胖子臉上那絲傻氣看起來都猙獰的嚇人,能在兩個回合之間滅了獵兀株的人,能是那些普通沙匪們惹的起的嗎。
沙鋒角的群匪們腿都顫抖了,周路冷冷的目光瞥過去,一個沙匪甚至嚇尿了褲子,媽呀一聲喊,驚慌失措地奪路狂奔,蹭著石壁就跑出了分贓洞。
旁邊的其他匪們看站在洞口的那個胖子根本就沒有一點阻攔、任他們逃跑的樣子,一個個如蒙大赦一樣哭爹喊娘地呼啦一聲跑的一個不剩。
胖子的兇狠早已將他們折磨的內心崩潰了,現在哪裡還有心思管他們的二寨主啊。
分贓洞中,只剩下了牛頭山一干人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大眼瞪小眼地與周路對視著。那個胖子是來打劫他們的,他們奔逃無門啊。
「咔吧」一聲,周路將巨弩的弩紋擰開,又放上了一枝箭矢,然後囂張至極地向洞裡邁了一步,牛頭山的眾人嚇的齊齊後退,那個三頭領瞪著牛眼吼道:「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周路一付小人得志的嘴臉乜斜著眼,橫著一步移動了石洞洞口的中央,竟然是一付將洞中所有人堵在裡邊,關門打狗的架勢:「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難道,你還打的過我不成?」
「你還打的過我不成?」
這句話讓洞中眾人手腳冰冷,坐在石桌旁邊的額爾圖一臉慘然,心中長嘆:「完了。」
牛頭山可是當年老寨主庫斯魯親手打下來的基業,沒有想到,就這樣完完全全的敗送到了他的手中。
額爾圖仍記得當年他剛跑進蠻荒時的情景。
他出生在荒原邊上一個小部落中,那年他方才二十五,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新娶了一房如花如玉的荒原姑娘,意氣風發,自覺人生到處充滿了朝氣與希望,總在預想著今後如何大展拳腳干一番事業,然而新婚不久,一次極偶然中被他撞見,他的新娘竟然在與一個頭領的兒子赤裸裸地滾在毛氈中親熱,額爾圖記得當時他氣的差一點吐血,提著刀就撞進了氈帳裡邊。
那個頭領的兒子被砍傷逃掉,而那個與人私通的新娘,則被他一刀砍在血泊中。
部落長老閣在那個頭領一家的蠱惑慫恿下,判定額爾圖犯了無可赦免的大罪,在荒原中發布了對他的追殺令,額爾圖被逼到絕境,迫不得已跑進蠻荒,因為不熟悉蠻荒險惡的環境差一點死掉。
是老寨主庫斯魯將他救了回去,悉心救治,又傳他刀術修行,幾年後他強大了起來,老寨主庫斯魯又親自帶著他和一幫兄弟,夜襲那個頭領的獵場,將那個頭領一家人悉數殺死,幫他報了濤天血仇。
那一夜,趁著沖天的火光,老寨主庫斯魯曾面色深沉地問他,大仇得報,今後是想找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隱姓埋名,平平安安度過一世,還是要繼續留在山寨中做他的幫手。
當時額爾圖幾乎毫不猶豫,一口提出繼續留在山寨。老寨主於他有再造之恩,恩還未報他怎能離開,再說,蠻荒中雖然生存艱難,但至少可以快意恩仇。
額爾圖還記得,當他斬釘截鐵地說完時,老寨主庫斯魯臉上流露出的那絲無奈與落寞之色。
老寨主一直將他當做下一代寨主來培養的,老寨主曾語重心長地告訴他,若想在蠻荒中生存,一個自己掌控的地盤有多麼重要,無論自己的勢力是大是小,至少自己掌握著自己的命運,永遠不要淪落到寄人籬下,否則,別人一句話就可決定你生死的煎熬簡直比死還難受。
這麼多年,額爾圖一直牢記老寨主的這句話,花費了極大的精力打理山寨,把山寨建設的日益強盛。
額爾圖一直想著,有朝一日若是能將失蹤的老寨主重新找回來,重聚山寨,讓強盛的山寨成為老寨主平安養老之地,方才算報了當年老寨主的再造之恩。
然而今天,他的一切努力與希望全都要成為泡影了。
額爾圖的一顆心如陷冰冷黑暗的深淵,噬心般絕望的痛苦讓他額頭上冷汗淋漓,他雙手緊緊抓著桌角,十指青筋迸跳。
額爾圖的喉嚨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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