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些年來也沒有什麼朋友,到現在為止,月公子您應該算是第一個主子真心交的朋友。
我跟流風只是主子培養的暗衛罷了,我們在,可能會讓主子覺得安全,但是並不能讓他感覺到安穩。
所以月公子,如果可以,你就當幫主子一個忙,陪陪他,讓他睡個安安穩穩的好覺。」
流影說完這番話,都為自己覺得汗顏。
這真的是用盡他的洪荒之力了。
主子,屬下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不過有一點流影說得沒錯。
那就是有月泠在,夜千辰的確比平時睡得要安穩得多。
流影一臉期待地看著月泠。
月泠的表情鬆動幾分。
「夜小花這麼可憐?」
流影重重地點頭。
可憐,可憐!
你要是不去,可憐的,就是我了……
月泠想到夜小花這一路的奔波,以及對她一路的照拂,良心開始有那麼一點過意不去。
「那……那好吧。」
流影頓時鬆了口氣,「多謝月公子。」
流影帶著月泠走了一小段的路,想起什麼似的,又像是猶豫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了似的,回頭朝著月泠問道。
「月公子,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你……是怎麼看待斷袖的?」
月泠微微一怔,似是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隨即,腦中靈光一閃,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怪不得……
怪不得她早就覺得流風和流影之間有什麼……
原來是真的有一腿啊!
以前她就在書本上看到過,說斷袖之人要比普通人敏感很多。
看來所言不假啊!
流影這是在害怕夜千辰反對他和流風在一起嗎?
於是某泠掛著一臉的姨媽笑,拍了拍流影的肩,「流影,你放心,我對斷袖不反感的。我相信夜小花也不會反感。」
流影一聽,雙眸頓時一亮。
這麼說,主子有希望了!
而他的這個表情看在月泠眼裡,就變成了禁忌之戀被肯定的欣喜。
二人各懷心思間,已經到了夜千辰的營帳門口。
「月公子,您進去吧,主子已經等候多時了。」
「好。」
月泠應了一聲,挑開帳簾步了進去。
桌上的燭台還燃著,夜千辰正坐於案前,身後披了件衣袍,手中翻動著一本不知名的書。
聽到門口的動靜,他抬了抬眸,將書本合上。
「小泠子,過來。」
月泠朝他望去,一眼便看到了他書案上擺著的那把劍。
那劍她太熟悉了。
因為是月臨安的。
她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一把拿起,細細端詳著。
再三確認之後。
才抬起頭,朝著夜千辰問,「這把劍,你在哪找到的?」
夜千辰聲音一片平靜,「後山的亂葬崗。」
月泠的手微微一抖,「那……我爹呢?」
「只找到了盔甲和長劍,人的話,還在找。」
月泠的手輕輕撫上劍身,上面傳來的絲絲涼意,讓她也冷靜了些許。
像是喃喃自語般地,她有些出神地道,「這把劍,伴隨我爹征戰多年。作為一個將軍,他從不會輕易丟下手中的武器。除非……
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