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泠擦了把冷汗:……您老人家該不會是要以身相許吧?
她可受不得如此大禮。
月泠擺擺手,乾笑一聲,「這酒菜就當我請您了,不必客氣。正好,我也缺一個酒伴。」
老頭眼睛一亮,笑成了一條縫,「真的?小兄弟,你真是個好人!」
月泠:……別誤會,我不是什麼好人,只是怕你以身相許罷了……
說完,老頭又朝小二招呼了一聲,「再加十壇酒,一隻燒雞!」
月泠的臉僵著:您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月泠穿越之前,本就是千杯不醉,再加上她喜歡品酒,老頭這麼一提,她便暢快地應了下來。
十壇酒上來,占滿了整個桌面。
而月泠二人則是將一開始文縐縐的酒杯,換成了豪爽的大碗。
一聲脆響。
二人瓷碗一碰,仰頭將酒一干而盡。
酒水順著唇角流下,灑落衣襟些許,也不介意,抬起袖子在嘴邊一抹,然後『咣當』一聲將空碗置於桌上,繼續倒酒。
再飲,再倒,如此反覆,一壇酒下肚,二人都提起了勁兒,話匣子也跟著打開了。
「小兄弟,我跟你說,活到我這個歲數啊,什麼事兒都看開了,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足矣,足矣!」
月泠笑道,「您除了吃吃喝喝怎麼就沒點別的追求?這歲數,不正應該是盡享天倫之樂麼?老人家,你的子女呢?」
說到這,老頭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哼了一聲。「我這輩子也沒找著個媳婦兒,哪來的子女?
倒是有個乾兒子,那臭小子一肚子壞水,天天想著從我手裡頭坑東西,這會兒又不知道跑哪去坑別人了!」
「您別生氣,下次你來找我,我幫你教訓他!」月泠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
老頭端起碗跟她碰了一下,「一言為定!小兄弟你可要說到做到啊!」
月泠沒有答話,直接端起碗,將碗裡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二人越聊越嗨,越喝越多。
到後面,月泠小臉通紅,覺得自己有些頭暈,眼前的老頭出現了兩個影子,醉意已漫上雙眸。
月泠忘了,她千杯不醉,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
而這副身子,因為月臨安從小便管教得嚴格,並不能喝酒。
再加上他們點的酒大多是前期偏香醇,而後勁較足,等酒勁上來時,月泠已經醉了。
而醉酒的最高境界是。
喝著喝著,本來暈著的頭不暈了。
覺得喝不下去的酒,也變得美味了。
之前以為自己喝醉了,現在意識到,這是眾人皆醉我獨醒,自己根本就沒喝多,還能再戰三百回合!
然後,開始主動要酒喝了。
月泠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
五分醉酒,三分痴傻,兩分癲狂。
「小、小二!再、再給——嗝——小爺來十壇!」
月泠清幽的眸里此刻氤氳著茫茫的霧氣,看起來人畜無害,像一隻小貓兒,又帶著二百五的虎氣。
如果非要用一種動物來形容。
那恐怕是非二哈莫屬了。
月泠正親切地拉著老頭的袖子,笑得傻裡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