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動,睡夢中的洛瓔反而不滿地哼唧了一聲,將她手臂摟得更緊。
月泠無奈,想抽出手,又怕吵醒她,最後廢了老大的勁兒才擺脫洛瓔那雙狗皮膏藥似的手。
月泠借著皎潔的月色,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門。
關門時,她又不放心地朝床上的小人兒看了一眼。
月光下,洛瓔睫毛輕輕顫動著,手臂緊緊環著被子,小手抓著床單,好似怕失去什麼東西一般。
她小小的身體蜷成一團,就連睡覺都是這般不踏實,讓人心生憐意。
月泠輕嘆了口氣,將門關好,悄然離去。
這孩子到底是經歷了什麼,竟然如此缺乏安全感……庭院之中。
月泠正漫不經心地散著步。
偶然路過月臨安的書房,發現燈還亮著。
都這個時辰了,老月同志竟然還沒休息?
「叩叩。」
她走近,抬手敲了兩下門。
沉穩有力的聲音透過木門傳來,「進。」
月泠推門走進時,月臨安正坐在書案前,手裡正疊著什麼東西,塞進一個信封內,然後放入手邊的抽屜里。
月臨安抬頭,見來人是月泠,面上不由划過一絲吃驚,「泠兒,你怎麼來了?」
月泠不答,反問了一句,「爹,你怎麼還沒睡?」
「哦,還有些政務要處理。」
月泠淺笑著走近,在書案側面的位子坐下,翹起二郎腿,「爹,你剛剛往抽屜里放的是什麼?」
月臨安瞄了她一眼,「那是軍事機密,豈能是隨便告訴你的。」
月泠笑意更深,「軍事機密?
讓我猜猜,那上面寫的,是不是大夏跟東臨合謀的下一步計劃呢?」
月臨安面上滿是不可置信,「你……你是怎麼猜到的?」
說完,又搖搖頭,自顧自地低喃道,「不可能啊,你這完全遺傳的我,也就打個架還行,憑這腦子,竟然也猜得出來?
難道我真的做的太明顯了?」
月泠嘴角一抽:……喂,老月同志,你那大嗓門能不能小點聲,我可都聽見了……
「所以,大夏和東臨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月泠向前微微傾了傾身,極具磁性的嗓音仿佛染著一種特殊的魔力。
「其實吧,我們這次是想借著兩國交戰來——」
月臨安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看向月泠,目光裡帶了幾分懊惱,「臭小子,差點中了你的招,被你繞進去了!
去去去,大半夜的回房間睡覺去!這些事,不是小孩子能關心的了的!」
「爹,你就告訴我唄!我保證不告訴別人!」月泠開始軟磨硬泡。
月臨安眉頭一皺,配著他那一圈絡腮鬍子,看起來兇巴巴的,「你知道這些做什麼?你就好好在府里待著,別再去什麼百花樓給我惹是生非就行!」
月泠不滿地嘀咕了一句,「如果不是我莫名奇妙地被迫打了場仗,我才不關注這些呢!再說,我去百花樓是為大局著想,還讓我們大夏打了場勝仗呢!
不損失一兵一卒便贏得戰役,這叫智取,叫大智若愚,怎麼到你這就變成惹是生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