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隨之響起。
門外一片混亂。
有守在外面的侍女試圖攔阻來人,慌慌張張地大叫:「四爺,四爺,三娘子正在裡面休息,您莫急,請稍……啊……」
驚叫聲,摔倒聲,物體破碎聲,響作一片。
其中還間雜著來人的怒吼:「滾開,你們這些狗奴才!」
周時名正意亂神迷,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給一嚇,登時清醒過來,嚇出一身冷汗,再看三娘臉上閃過一抹狠厲的神色,不由更是一驚,慌問:「外面是誰?」
三娘支撐著身體坐起來,輕笑道:「郎君莫怕,不過是個不相干的傢伙罷了。」
身後有個模糊的影子一閃而過。
周時名卻是眼尖的,雖然只是一閃,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物粗若水桶,長似蟒蛇,通體青碧,前端如鉤子般彎曲,末端還有一根無比詭異的可怖巨刺。
蠍子尾巴!
尼瑪的,原來是個蠍子妖怪!
周時名登時嚇出一身冷汗。
眼前千嬌百媚的美嬌娘仿佛變成了一隻巨大漆黑的蠍子,匍匐於床,凶威凜凜!
定神再細瞧,果然看到三娘頭頂上飄著一行綠色提示字,「蠍妖!」
這是黑布帶的身份認定提示。
本來是從他看到三娘就一直存在的。
只是他進屋便被勾住了魂,意亂情迷之間,這麼大的提示居然渾沒往心裡去。
「不想乾的傢伙?」周時名比較懷疑,能夠如此理直氣壯地闖上門來的,怎麼看都不像是不相干的傢伙,「他這是來幹什麼?」
「當然是來捉姦的了。」三娘咯咯嬌笑,「他最喜歡做這種事情了,把我在床上和姦夫捉到,然後把那個姦夫當著我的面兒虐殺掉。」
周時名便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不管別的,先趕緊去穿褲子,「他憑什麼身份來捉姦?」
「丈夫嘍,他應該算是我的丈夫吧。」三娘的回答讓周時名登時有種被五雷轟頂的感覺。
丈夫啊,居然還是不相干的家!
這妖怪的倫理關係真心讓人類難以理解和接受啊!
差點給某位不認識的仁兄戴綠帽子這件事情,讓周時名頗感心虛。
「你在妖斗場上,也是大殺四方的變態級角色,慌什麼,這麼點小事情也值得你害怕嗎?」三娘頗有些瞧不起周時名,「外面那個傢伙,從妖斗場出來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個黃金妖鬥士,只比你高一個級別,怕他做什麼?」
這不是實力的問題好不好!
周時名覺得自己一個人類很難同一個妖怪講清楚這裡面的道道,手忙腳亂地穿上褲子,還沒等穿衣服,便聽房門轟的一聲悶響,整個房間都隨之震動了下。
那房門卻是完好無損,連個裂縫都沒有!
「三娘,我知道你在裡面,出來,出來啊,和你那小白臉一起出來!」
門外那捉姦的丈夫狂吼,帶著無邊的憤怒。
一腳接一腳重重踹在房門上。
每一腳都發出轟的一聲,又沉又悶,仿佛平地里打了個悶雷一般,震得四下嗡嗡作響。
房門卻異樣的結實,紋絲不動。
周時名拎著衣服,急得團團亂轉,左右瞧瞧,也沒什麼可躲的地方,一頭就鑽進了床底下,一副標準被捉姦在床的表現。
「哎……那床底下……」
三娘方喊了一聲,周時名已經媽呀一聲從床底下鑽了出來,速度比鑽進去的時候還快,指著床底下,驚異道:「怎麼回事兒?」
你道他看到了什麼?
赫然是一具具屍體,有人類的,也有妖怪的,都乾癟異常,抽巴得不成樣子。
看起來好像是一具具被風乾的乾屍。
周時名也是身經在戰,見過的死人死妖不計其數,親手殺過的也不少,按理說看到幾個死屍不至於如此驚訝。
但你得分在什麼地方看到死屍。
這裡可是三娘的臥室,勾引他這個新丁小白上床的溫柔鄉。
掛件擺設無一不粉紅誘人,極盡挑逗意味。
這麼一個情趣房間裡,居然在床底下大模大樣的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