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爺爺醒來後也是好信兒,把昨夜自己睡的位置挖開了,只見地下一米來深處出現了一個蛇窩,那蛇窩裡盤著一條五米多長的巨蟒,可巨蟒別看活著,但卻氣力漸弱,跟睡著了一樣。
我爺爺恍然大悟,原來是昨夜遇到了活佛託夢指點自己,他不敢有違佛意,便放過那條藏地鼠離開了。
「你這故事……我不能全信,珠古在藏傳佛教中屬於喇嘛中的一個法號,就跟咱們經常聽到哪個和尚叫忘塵大師一樣,這名字很通俗,指不定多少個活佛都叫呢。」
「哥,你別不信,藏傳佛教中確實有很多得道高僧,他們法力通天,你看,咱們還沒等上山呢,人家就早早地等著呢,這可不是比咱們的鬼穀神算還神嘛?」馬丫倒是對這老喇嘛充滿了敬佩,覺得他就是得道高僧。
「除了未卜先知外還有一種可能,你忘了?他也有可能是提前得到了什麼消息!」無雙不信這些,深處異國他鄉,到處都是敵人為他挖的陷阱,若不加倍小心只怕早就死上一百次了。
話雖如此說,但他對老喇嘛還是很客氣的。
轉過頭來虔誠道:「那就叨擾珠古活佛了。」
老喇嘛帶著眾人往山上走,一邊走一邊跟他們聊了起來。說這賽音山乃是本地靈山所在,山上的黃廟躲過了幾百年的戰事得以保存下來,裡邊供奉的佛像都是成吉思汗那時的,所以頗為靈驗。
「晚輩早就聽說咱們賽音山上的黃廟中供奉著一樽石猴像,據說那石猴有一段十分有意思的傳奇故事。」
「哈哈……先生要是有興趣,稍後小僧帶你去看看便是,那石猴像的確是有的,不過至於民間的傳說是否真實就不得而知咯。」
眾人一路上山,山頂確實有座黃廟,小廟不大,青磚綠瓦古色古香,一個前殿一個後殿,門上的匾額都是蒙文。
前殿供奉的是釋迦摩尼,眾人跪拜上香,按照中原人的習俗虔誠禱告。無雙雖然不信,可入鄉隨俗,只好也跪了下來。
珠古活佛帶著無雙和馬丫繞到了後殿,後殿中的房頂是露天的,一樽五六米高的石猴出現在無雙面前,這石猴看似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雕工也不算精湛,不過卻透著一股古拙的氣息,無雙對這些東西很有研究,一眼辨認出這石猴神像的年代恐怕真的是元代所建,完全符合元代蒙古人的粗狂風格。
珠古活佛說,他並不是這黃廟中駐守的僧人,年輕時他曾遊歷五國,到了五十歲後,機緣巧合雲遊至此,被這賽音山中的美景所吸引,又見山頂有座黃廟,固然便紮根了下來。
「廟中以前可有其他堪布?」無雙問他。
他搖頭說沒有,他來的時候這黃廟一副殘破之景,這都是他來了後又修繕起來的。
老喇嘛還真不小氣,提前準備好了齋飯,每個人都有份,雖然沒有肉,可眾人疲於奔命一夜早就餓壞了,吃了個底兒朝天,連一個飯粒都沒剩下。
吃過齋飯,珠古把他們帶到了側面的禪房之中,說這黃廟太小了,平日裡我自己都住在這裡,諸位就委屈委屈吧。
這伙兄弟累壞了,老喇嘛走後,立馬一個個鼾聲大作,都忘了跟主子打招呼。
「哥,你快睡會兒吧,休息好背上的傷才恢復的快。」馬丫說。
「睡?我睡得著嗎?我對這黃廟怎麼一點好印象都沒有?」
「怎麼了?人家珠古活佛對咱們挺好的呀,拿出這麼多齋飯給咱們,又把自己住的地方騰給了咱們住。」馬丫善良,別人對她好,她就認準了別人沒壞心眼。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可是心裡邊總是覺得怪怪的,又說不出來到底哪兒不對勁兒。你先睡吧。」無雙拿來一張毯子給馬丫蓋上。自己則靠在禪房門邊上閉目養神。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警覺地觀察著這不足二十多平米的小禪房。
好像有東西一直在盯著自己看,那種感覺很強烈,可禪房中什麼都沒有,這十來個大漢早已把地面占滿了。禪房裡是各種的汗味和臭腳丫子味兒,反正都是江湖兒女也見慣不怪了。
窗前立著一個神龕,神龕中擺著一樽小像,這小神像也慈眉善目雙手合十,它眯著眼睛,盤坐在蓮花台上,頭上還有若干個漩,與傳說中的釋迦摩尼端坐蓮台的形象類似。